第七十九章(2 / 4)

多不多言,你该说不该说的也说了,他们该听不该听的都听了。在江左盟之事上言侯得罪林洵颇深有目共睹,林洵摆明了不会向豫津直陈亲口,他们俩不就是现成的传话人?

穆霓凰与蒙挚相对苦笑几近无言,枉费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到这会儿还觉察不到被小辈算计,真的是远离京城太久,于阴谋阳谋一道的警觉心都荡然无存了。

“且不论身为小辈该不该算计长辈,为让我俩替你传话连琅琊阁的规矩都不惜破上一破,小东冥觉得值吗?”

“姑母错了,小侄身为琅琊阁首徒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亦不会拿琅琊阁的规矩开玩笑。兴国侯的家事小侄本不该过问,然其中另有隐情请恕小侄不便告知,兴国侯身在局中,看在先父的面上小侄虽不情愿做那个破局之人却也不忍见兴国侯沦为朝野上下的笑柄。一码归一码,侯爷不会信我却信得过您二位。”

林洵一脸诚恳不似作伪,蒙挚于此事全然以穆霓凰马首是瞻,素以机智果敢著称的霓凰郡主听他娓娓道来确实有他的道理,面色稍霁的她点点头示意林洵接着说下去。

“琅琊阁开门做买卖,拿人钱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天经地义;言侯爷乃大梁重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方不失士大夫本色。说到底言侯与小侄彼此之间何谈恩怨,真要怨就怨小侄不幸投错了胎,偏偏成了那位的儿子。往事既已不可追,我不愿多想却也难保言侯多思,姑母若肯看到往日的情分上两厢襄助,小侄感激不尽。”

以霓凰郡主的聪敏不难听出林洵七分真情三分假意的话中暗藏的玄机,忍不住又想刨根究底,看来人年岁大了,抱心守一的涵养功夫都大不如从前。罢了罢了,反正已然入了壳,还在乎栽得深一些浅一些么。

“你是说,有人上了琅琊阁探听兴国侯夫人的私事?”

“非也。”

穆霓凰追根究底问得干脆,林洵不假思索答得利落。蒙大将军沉吟不语貌似若有所得,蔺少阁主眉眼弯弯只差没放光。

“换言之,有人上琅琊阁探听之事恰好答案着落在了兴国侯夫人的身上?”

“正是。”才怪。

天可怜见,原谅他为谋脱身之策睁眼编瞎话有违师尊谆谆教导,鉴于师尊和师公一贯的疼爱,即便事后知晓恐怕也只会说一句——无妨无妨,规矩不就是拿来破的么。

苦恼地摆摆手,为自己无端端陷入言侯家事纠葛又无从启齿而烦恼不已的霓凰郡主决定眼不见为净,暂且离东冥远些为妙——她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巴不得少掺和。

沉思了半晌的蒙大将军蓦地双拳互击恍然低呼,“也就是说有人设计言夫人,有人想破局也查到了言夫人。哎呀,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言侯的运气真是太差了。”

穆霓凰闻言无奈之余默默驾马离赤焰侯的座驾远些再远些,林洵忍笑忍得肩膀都发抖十分辛苦,蔺小熙可没那么好的养气功夫抱着肚子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险些没把车驾到官道旁的沟里去。

这个蒙大将军啊,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

春狩的队伍依祖制在九安山下扎营,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帐与夕阳下犹如披满金纱的九安山行宫交相辉映,湟湟天子恢弘气象非同凡响。

御林军值守宫掖长留宫城,春狩在外禁军一并承担起御林军的职责,将营地由内到外守得严严实实。

“咱们萧大统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皇帐之外寸步不离,方才臣去他的营帐等了半晌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早知道便不等着与他同来觐见陛下了。”

“这个豫津,又来恶人先告状,”兴国侯与萧大统领的友情和拌嘴功夫一样的出名,打从孩提时代起就结下的纨绔友谊随着时间的推移,历经过数次大风大浪的洗礼之下越发的坚如磐石。偏偏言侯爷还乐得在嘴上消遣萧大统领,堪为损友楷模。

言侯爷的德行皇帐内的一干天子近臣大多了然于心,熟知二人自小到大表达“友情”的独特方式,莞尔捧腹之余自有从旁说俏皮话的人,只不过开口的人竟是霓凰郡主,连梁皇陛下都不免侧目。

“郡主此言差矣,怎么叫恶人先告状,我是恶人么,陛下您来评评理,我是恶人么?”

出了宫掖没了沉重的宫规加身,也或许是帐中围坐在侧的皆是亲近臣属,大梁君臣说笑间不似在朝时拘束,连眼底若有若无藏着阴霾的兴国侯也生出几许打趣的兴致来,殊不知落在穆霓凰和蒙挚两个“知情人”眼中是怎样的“强颜欢笑”。

“景睿也是被你欺负惯了,得你为友于他不知是幸或不幸。”

“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相交快半辈子了,论交情和彼此的了解怕是连他们各自的夫人都难企及,这等缘分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自然是大幸。”

霓凰郡主并非长舌妇人之流,今日怎的格外多话。

梁皇嘴角嗪笑,纵观臣子的眼神落在穆霓凰身上时略略停了停才扫向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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