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做人,没道理你就可以突然扬眉吐气抬头做人,那只能坐实别人对你耍大牌的传闻。他虽然没演过几部戏,但他不傻也不蠢,能不得罪人的时候,他尽量以自己的方式化解。
所以哪怕刘思昂跟逗鸟似的遛他,他也可以忍。无非是多唱两嗓子,又不是什么难事。
哪怕刘思昂当着所有人的面刺儿他,踹他饭盒,也没事。以前为了借钱给母亲治病,什么人他没跪过,什么脸色没看过。他的头颅没那么硬,可以弯,可以低,甚至可以贴在地上——只要值得。
谭千渝没觉察到他的情绪,兀自道:“快去买点金嗓子喉宝!你这个样太吓人了,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了,你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行!哦对了,多喝点温水,千万别喝酒,知道吗……”
姜也没有理会她,只突然哑着嗓子道:“姐姐,你以前在刘思昂手下工作过吗?”
她没想到他会提这茬,愣了愣才道:“他告诉你的?”
“嗯。”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又轻声道:“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回应是一阵罕见的沉默。
“姐姐?“声音里多了一丝慌张。
“其实也没什么,”谭千渝回神,“也谈不上欺负,而且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提这个做什么?”
提这个做什么?当然是刺激他。
刘思昂也不是村通网,早就看到姜也之前发的澄清微博,三两下就猜中了他的心思。表白过没成,那不就是贼心不死嘛。下午彩排时,趁两人在一旁等待的空闲,故意与他搭话。
“哎,没跟你说过吧,你的谭总之前给我当助理。”
姜也没有理会他。
“就怎么说呢……只能伺候人真的很有一套,服务相当到位了。”他笑得一脸邪恶,“每天果蔬沙拉都是直接喂到我嘴里,早上的叫醒服务是早安吻,当然也不是每次都管用的……偶尔也得换成亲下面才行……”
姜也倏然回头,瞪视他。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她没给你做过?啧啧,你魅力不行呀。”
刘思昂好整以暇地朝他摇了摇食指,笑得更开怀:“我跟你说啊,有次下雨,她就剩一把伞,全给我挡,自己湿身湿了个一塌糊涂。又穿个白衬衫,那个透啊……真是,我都怀疑她是在故意诱惑我……”
“刘思昂,你是不是活腻了,想找死?”他脸色冷得可怕,声音亦是。
“没想到吧?求而不得的女神在别人那里就像条狗,极尽谄媚。”刘思昂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虽然笑着,但眼里闪着寒冰,“可惜啊,你太逊。”
姜也拧着眉,寒着脸,眸子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思昂老师,姜老师,来吧,该你们上场了。”工作人员在喊。
刘思昂不理会他,噙着笑意慢慢踱步过去,而姜也却神色紧绷,森然望着他背影。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最终他还是将那暴怒压回了胸腔,几度起伏之后,跟了上去。
后来在洗手间洗手时,又遇到刚进来的刘思昂。看到他,姜也微微皱眉,立刻关了水准备朝外走。就听到刘思昂吊儿郎当道:“说实话,我觉得她人不行。”
他脚步一滞。
“就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的那种,你懂吧?勾引人有一套,脱衣服又不痛快……就是个欠操的二手货,还老是装作一副清高的……”
这句话没说完,刘思昂已经被姜也冷不丁一脚踹在肚子上,直直往后栽到地上。他痛嚎一声,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又被姜也怒踩了好几脚。
“刘思昂,我劝你说话慎重,再胡乱造黄谣我告诉你,即便这个艺人不做了,我也要教你重新做人。”姜也面上喜怒难辨,只一脚踩在他胸口,微微使力,“你可以试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鞋底硬。”
“姜也,你他妈的……”
“你个孬种,别人都捧着你怕着你,你当我也怕?你有本事今天就把我弄死在这儿,但凡我还出得了这个门,你就别费劲再搞这出。”
刘思昂躺在地上,双手高举,还在那没心没肺地笑:“我搞哪出了?我又没骂你,我评价两句谭千渝……”
姜也的鞋突然从他胸口挪到了他的脖子上,将他的声音稳稳扼住。
刘思昂虽然平日也称得上高大帅气,但个子还是稍矮于姜也,于健身一事上近期也不及姜也自律。这时迫于他威慑,不由得住了口,过了一阵,才被姜也放开。
“你好自为之。”他后退一步,冷冷道。
刘思昂也不说话,愤愤地爬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但见姜也转身欲走,不动声色将腕上手表摘下来往拳头上一缠,猛然发力扑了上去。
姜也全程只打他躯干部分,但他却直直冲着姜也的脸去。
这一下用尽全力。
姜也当然不是没什么事。
等排练完,他支走张天异,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