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治病的药草。 为此,他不惜以命相搏。 可他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张纸和十两白银。 许久,中年刺客擦掉满脸泪水,小心将纸张和十两白银收起,翻身跳下房梁,跪在地上,对着早已空荡荡的房间叩首三次,而后起身,大步离开。 这世道或许很艰难,一枚铜钱会难倒英雄汉,可他决定,从今以后,再不当这狗屁刺客了! 在苏奕游历凡尘的路上,遇到类似的事情,无非是随手为之,没考虑是否是做善事。 一切看心情。 不必动手的时候,苏奕会提前避开。 对他这种掌握道行的人而言,也根本不屑去对那些凡俗之辈下死手。 但,也有例外。 比如,有一次夜宿山上寺庙时,一群江湖人士为了对付他和蒲铉,要一把火烧了那座寺庙,连同寺庙中的一些僧人都烧死。 对此,苏奕自不会手软,抬手招引一片雷霆,把那些个江湖人士灭杀当场。 寺庙中被惊动的僧人发现这一切,不禁感慨了一声自作孽者,不可活也。 匆匆十天过去。 傍晚,夕阳如画。 苏奕和蒲铉各骑乘一匹快马,踏着晚霞光影,朝远处飞驰而去,一路烟尘滚滚。 “道友,你是在修炼么?” 蒲铉禁不住道。 这十天里,苏奕做了太多琐屑而漫无目的的事情,根本不是游戏红尘,而是真正的在走入红尘,走进凡俗之中。 蒲铉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一座水田中,苏奕和插秧的老农攀谈片刻,忽地挽起裤管,走进水田中,踩着泥泞,帮着插秧。 足足干了一下午。 直至苏奕走出水田时,浑身泥水,笑容明净爽朗,感慨了一番话: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这番话,让蒲铉心头震颤,头皮发麻。 低头时,看到了水中天。 退步时,身前插满了秧苗。 这其中蕴藏的玄机,让蒲铉这个参禅修佛的剑修,也大受启发,若有所得! 也是那时,让蒲铉意识到一件事,这凡俗之地或许没有什么灵气,但却不代表无法修行! 而苏奕,明显就是在以凡尘之界琢磨最细微处的大道。 苏奕拎着酒葫芦,笑道:“眼力不错嘛。” 蒲铉苦笑道:“我又不是睁眼瞎,这若还看不出来,也太愚钝。” 苏奕想了想,便泄露天机,解释了一遍。 从进入槐黄国的第一天起,他就在和这片世俗国度的天道规则对抗! 以自身小天地,对抗凡俗中的大天地规则。 他一身的永恒道行,不曾外求,不曾渡永恒之劫,不曾炼命运劫力,完全由己身之道打破永恒门槛。 除此,他掌握定道之力,身怀纪元火种,故而,这永恒天域的天道规则,根本无法禁锢他的道行。 但,压制还是存在的。从抵达槐黄国开始,他仅仅只能保持灵道层次的修为,随着不断对抗天地规则,不断挖掘一身大道潜能,到如今,他已经能够在这凡尘之地轻松行走,如鱼得水 。 便是遁空飞行,也绝非什么难事。 最为神妙的是,在以自身小天地和周天规则对抗时,让苏奕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无形的磨炼中,一身大道潜能得到一次次的挖掘! 苏奕有预感,当自己离开槐黄国,前往外界时,一身修为必会有显著的提升。 除此,槐黄国的确是凡尘之地,但,并非没有大道! 只不过这凡尘天地的大道,是为了隔绝仙凡,压制和禁锢修道者的道行罢了。 苏奕这一路上,就是在参悟和推敲这凡尘间的天地奥秘。 诚如他前不久感慨,退步原来是向前! 若非在这凡尘世俗之地,他一身大道焉可能会得到这种磨砺?又焉可能体会到这凡尘天地的种种玄妙之处? 正因如此,苏奕一路上才并未着急赶路。 得知了这些秘辛,蒲铉沉默了半晌才感慨道:“这世上,也注定只有道友一人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并非夸赞,放眼整个永恒天域,除了天帝之外,谁能找出一个不被凡尘天地压迫的修道者? 匆匆又是一个月过去。 槐黄国北疆。 刚下过一场暴雨,天地湿冷。 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苦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