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让世界感受痛苦”
“你究竟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真的为了所谓的和平!”
他不在乎我的失态,只是背过身不与我争论,我试图触碰他,却被他躲过
过往那些与太阳相处的回忆似潮涌入我的脑海,回忆里的那抹鲜艳始终无法与面前的人重合
“你一点都不像弥彦”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他,他回过头掐住了我的喉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我感到熟悉,我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那双紫色的轮回眼如一滩水洼,我只能望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什么都不想明白,我不想所谓的痛苦与和平,那些对我来说如泡影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像片不可触的逆鳞
“我不需要像他,我只需要完成他的遗愿”
不知是原身残存下来的意志还是背后的操纵者的心软,他没有杀死我,我像条归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开始回温
于是我很少再见到那位“佩恩”,直到他成为一具没有意识的,真正的尸体
我尾随着带走他身体的阿飞回到雨隐村,在那里,我看见了最熟悉的人
小南,长门…以及佩恩
我自作主张地带走了他,哪怕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太阳,哪怕他只是一个套着太阳空壳的傀儡,那具身体里没有阳光,只有雨隐村不停歇的雨
【雨】
佩恩“复活”了
当他从棺材中坐起时,哪怕是见过秽土转生之术的我也着实吓了一跳
“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可能会醒?”
长门死了,他理应永远沉睡下去
“我不知道”
“那好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佩恩”
在我和他解释了先前发生的一切但他还是没有关于这一切的印象之后,我勉强接受了他的意识既不是长门也不是弥彦的事实
“佩恩…这是你给我起的名字吗”
“不是,不过现在开始,你就叫这个名字,没有为什么”
我有时觉得他只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局外人,他没有体温,没有感情,只有最基本的能算的上人类的意识,以至于他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他自己到现在都不明白
他像一个真正的机器,他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询问我的想法,在我终于被他问的不耐烦,告诉他:“你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一直问我”
“我不明白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我的意识告诉我,你是我的主人,我需要按照你说的去做”
主人,很荒谬的词,我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主人,他的意识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与他在此之前甚至从未见过面,我所熟悉的永远只有这具身体,并非是这个懵懂无知的意识
“我不是你的主人”
“那你是我的什么”
“对于你来说,我是‘长门’,还是‘弥彦’?”
“你是佩恩天道,你曾经是我所仰慕之人与我所摒弃之信念的结合体”
“但现在,你只是佩恩天道”
我看着他那双轮回眼——那双眼里似乎寄居着一处黑洞,看不见波纹荡漾,看不见我,我不自觉地越凑越近,仿佛要被吸入其中,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恍惚间听见那颗静止的心脏在跳动,下一秒,他闭上了双眼
“请不要靠我这么近”
他坐在那座石像上方,像曾经的佩恩一样,不同的是,几分钟前,他一直问我为什么这些水滴一直在无差别攻击每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是他真的只是个初生的意识,我告诉他这是雨,这不是攻击,天空偶尔会下雨是很正常的事
“为什么这个地方一直在下雨”
“我也不知道”
向他解释雨的由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雨隐村的雨会一直望而无际地下着,似飘渺的情愫,诉说着思念与苦楚,我很好奇那具被懵懂无知意识所操控着的身体在淋雨时,会不会觉得冷,会不会觉得湿漉漉
“你有人的五感吗,你在淋雨的时候会觉得冷吗”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冷,我总觉得那像攻击,但你告诉我那只是没有危险的水”
我牵起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指尖,冰冷,坚硬,仿佛永远也不会升温
“我记得我给过你一把伞,为什么不撑伞”
“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这是陪你淋雨”
“为什么要陪我”
我思考过这个问题,明明他不是弥彦,他与太阳相像的只有皮囊,他更像一颗木讷的树,喜欢淋雨,喜欢和我接触——是不是没有体温的人,都会更喜欢感受温度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想”
【梦】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雨,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