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担忧，悄声道：“七妹...阿娘这到底有没有...”
李仙蕙瞧了她一眼，不吭声。李仙莲以为她没听到，摇了摇她的手臂。
李仙蕙给她做了个嘴型：“别说话。”李仙莲小声“嘁”了一声，坐了回去。
李仙蕙抬眸观察几个兄弟姊妹的表情，除了三位兄长坐得前面，她看不见，李仙莲与李仙昙皆是带着隐隐的忧心，李燕兰与李燕桃皆是一脸愤愤，时不时看向韦氏的眼神里都带着怨恨，又害怕被发现，便垂着脑袋。
她眸光一转，坐在陈姨娘身边的李栀面上娴静，一派平和，真是把事不关己做到了极致。只不过...她身旁的李梅，今日怎么改了性子似的，兴奋地目光乱转，时不时闹腾李栀两下。
她这六姐，今儿是不打算装了？平日里学李栀，学得不是蛮得心应手的吗？
不过陈姨娘，倒是沉得住气，从头到尾一句不言语，只是安静地吃茶。陈姨娘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和李仙蕙对上了眼，李仙蕙一惊。
陈姨娘朝她笑了笑，点了点茶杯，朝她微微一送。这是夸她发明的煎茶法味道好呢，李仙蕙回以微笑，目光掠过她，心下警惕。
再往后，便是李显的那几个莺莺燕燕，有的是从洛阳带过来的，有的是在房州这里新来的，无一例外，都无所出，也没名分。他们小孩平日见了，那是连声姨娘都不用叫的。
估计阿耶也不敢动她们，毕竟这些人里，哪些是礼物哪些是眼线，只怕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几个厨子厨娘上了前来，皆跪在堂厅下。李仙蕙眼尖，一下便发现这厨娘里，竟还有一人怀着大肚子。
韦氏开口：“我诞辰那日，是谁在庖屋当差？”
主管的回道：“夫人，那日怡春院的厨子都去大庖屋那儿帮忙啦，只有...”他犹豫地看向怀孕的厨娘。
“只有什么？”
“只有黄厨娘留在怡春院，她怀着孕，我们便遣她在庖屋里给夫人准备些点心，解解腻。”
“那日你们去大庖屋前，可有人去过院库？”
“未曾。哦...对了，大庖屋那缺了些蔗糖浆，我们便唤黄厨娘去库院取了些送来，除此之外，那几日皆无人进库院。”
房嬷嬷瞪眼：“这么说，是你在鸡汤里下的毒？”
黄厨娘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夫人明鉴啊，我哪有加什么毒物，不过是去了趟大庖屋送了个东西，怎么就成投毒了呢？”
碧蓝将匣子取过，摆在她面前，冷声：“这东西你可认得？”
黄厨娘傻了：“这...这不是红花蜜吗？”
房嬷嬷气势汹汹：“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是藏红花！”
黄厨娘这下是连礼都忘了，立刻颤巍巍地起身：“老嬷嬷！你怕不是糊涂了！这是红花蜜，我特地给夫人做的，夫人近来喜甜，我便用做了这份新品，只是需要阴干，这才放在了库院里。”
韦氏低低咳嗽了一声，笑道：“你真是有心了。”
房嬷嬷真是要气昏了头，咬牙：“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与藏红花的形状颜色如此相像，你当我眼瞎吗？！”
黄厨娘冷哼一声，抓起一大把便往嘴里塞，吞了下去。
“你疯了！”房嬷嬷大惊失色。
“这下你可能信我了？怀孕的女子吃了这藏红花便会滑胎，我的孩子可还在我肚子里待得好好的呢。”
房嬷嬷不可置信地退了两步，手指都在发抖：“这、这...”
“房嬷嬷。”韦氏的声音就像催命符般在她耳旁响起。
她笑道：“看来房嬷嬷还是查办不力啊，竟只盯着我那小小怡春院了。唉，其实我也理解，毕竟人老了，总会有些力不从心，郎君，您说是不是？”
李显见了这一幕还能说什么？他抹了把汗，呵呵笑着应和：“啊，是、是，嬷嬷，你怎么能弄出这种乌龙呢？”
“既然如此，”韦氏由赵嬷嬷扶着，缓缓站起身，身姿娉婷，眉目含笑，刚刚的冷漠仿佛只是错觉，“那这事还是交给我好了，郎君放心，不过一个时辰便能水落石出。”
她踱步到魏氏身旁，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声音亲切：“妹妹，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不等魏姨娘做什么反应，她便转身甩袖，冷声吩咐道：“把那日庖屋里负责宴席的厨师、小厮，还有送菜的婢女，全都押上堂来。”
长条矮凳、捆绳、棍棒、火钳子...一套套刑具摆到院中，李仙蕙稍稍瞟到一眼，心凉胆寒。
房嬷嬷踉跄，大声说道：“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那些人我都审过了！”
韦氏站在院内，回眸娇笑：“嬷嬷那般审讯，这些下贱胚子，是不会吐实话的。”
李仙蕙心神不定，朝韦氏看去，却只见她手搓着佛珠，眼中却是狠厉。
“把门关上吧，既然郎君要求孩子们在这儿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