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打得西昭是又恨又怕,故而仇家寻上门,那日肃王不在府中,子女躲了起来逃过一劫,可是先王妃就……”
女官话语中有着说不尽的悲凉。
怎叹英雄,命途多舛。
陈效凌忽然觉得先王妃可怜,肃王可怜。
通过女官的讲述,陈效凌对北燕王室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了一定了解,尤其还穿插了一些难以言表的宫中秘闻,什么娶小妈、强占儿媳、叔嫂相恋……只能让她叹一句:贵国真是不拘小节。比起那话本子,当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为何,她有些手痒……何不把这些点子记下来,将来写话本子也用得上。
*亲王府
入秋了,王府添了几分沁凉。府内后院树木错落有致,枝叶稍显枯败之意。
一朝木落,潺潺流水化作写意诗情,引得碧霄长空,不见归远。
远山鸦雀惊秋,鎏金余晖托得天地失色,岁岁回眸。露珠沾衣,落英卷入秋风,落于肩侧。黎湛轻轻一掸,拂去衣间浮尘。
案上清茶热气氤氲,茶汤澄澈。清冽逸散在黎湛的发间,与墨竹香交织。
黎湛此时并没有心情品茶,而是聚精会神地挨个过目礼单,以及后续的婚礼流程。大宁与北燕的礼制有别,生怕在此出了差错。
距离皇上赐婚至今已有一月有余,再过一月,就要正式成婚。
这般仓促,是怕他跑了不成。
想到这里,黎湛些许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哥二哥!我们今天去看嫂子了……”黎鸿眼笑眉舒,边走边说,一进门就忍不住向黎鸿分享今日的见闻。
何君逸向黎鸿摇了摇头,他担忧黎湛始终没有忘记亡妻,黎鸿这般言语,只怕是要勾起他的伤心事。
黎湛眉眼闪过一刹那的黯淡,而后恢复了惯常的自若,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你觉得她怎么样。”
忽见二哥这样问,黎鸿也不知如何作答,说轻说重,都是他的不是。
他细思片刻:“反正……我瞧着她特别亲切。”
黎湛缓缓搁下笔,嘴角微微扬起:“这倒奇了,你瞧着旁的姑娘,都用一句不合眼缘来搪塞,想必这位陈小姐确实有过人之处。”
“二殿下还记得,臣在京郊之时,遇见一位自称来自北燕,帮助被圈地村民解困的那位姑娘么?”何君逸眼中赞许之意更甚。
“就是这位陈大小姐,听声音,臣绝不会认错。”
黎湛闻言,稍稍讶然,同样感叹巧合作怪,忍不住打趣:“没想到,她还是位嫉恶如仇的奇女子。”
“然后她真成了北燕人……看来只要我每天想,黎鸿才是北燕第一美男,大哥终有一日会让贤于我。”黎鸿开了个让人发冷的玩笑。
黎湛甚是无奈,假装没听见他的痴心妄想,亦不愿承认这个傻弟弟,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七殿下快别胡思乱想了,你和大殿下的样貌比,还是差了点。”何君逸毫不留情回绝,又怕给他留下阴影,安慰道:“大殿下比你大了快十几岁,超越他,那不是指日可待么。”
黎湛忍不住清清嗓子,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和大哥就差一岁,明里暗里指谁年纪大呢?
黎鸿很是识趣,转头就把绿豆饼递到了黎湛嘴边,“这是方才我和君逸哥去城西排队买的绿豆饼,特别好吃,还是未来的二嫂告诉我的。”
“是是是,绿豆饼就能把你收买,可真有出息。”何君逸扇着扇子,故作调侃。
“你啊你啊……”黎湛接过绿豆饼,轻咬一口,还不错,甜而不腻。
忽然想起一事,“七弟若实在无事,可以看看这本书,陈小姐写得还不错。”说着递给黎鸿一本名为《南望》的话本。”
黎鸿有些惊奇:“陈小姐原来私底下还写话本!”没想到他和未来的二嫂都喜欢话本,只是他水平不够,只会看,人家不仅能看还能写。
“二哥,你不是总说我看话本子是不务正业么,今日怎么反倒给我一本。”
“你且细看看这本《南望》,虽是话本,内里却丰富,非你看的那些鬼神可比。”黎湛一想到黎鸿看得那些不太“入流”的话本,不忍叹息,还好七弟素来正直,没看更不入流的……譬如什么风月韵事。
不过孩子到年纪了,看看也无妨。
“钱钱生,好似有些眼熟……”黎鸿看到作者署名,哑声失笑,对上黎湛面无表情的脸色,不由得收了收笑意,换上一副正经面孔:“这本书说的是什么?”
“一位叫庄垣的女子,出生在群鸦王朝末年,看到民生多艰,人世险恶的现状,打算加入起义军,扶持女帝登基,建立女子也可参政的王朝。”黎湛想到此处,忍不住点点头:“我看到的部分,已是把权贵从头至尾批了一遍,讽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实质上的利欲熏心,又揭露了其与民争利,压迫平民行径。”
“二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