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哥。”胖白也被吓个半死,心有余悸地过来和工作人员搭话,以免别人看出林也的异常。
林也绷着脸,越过人群,工作人员忙喊他,“也哥,你去哪儿……”
林也没回导师席,去哪儿?他也不知道。
心里压着一团即将要爆裂开来的情绪。
担惊受怕,虚惊一场,事先设计好的小把戏……
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被姜颂狠狠拿捏。
到了这个份上,他才明白,他对她又岂止是“在意”两个能概括的。
林也没有目的性地走到吸烟区点了一支烟。
胸口起伏不定,骤然吸进一口,他弓起身,山呼海啸地咳嗽起来。
果果从后面跑来,不敢贸然上前,看他实在难受,又急急忙忙地去找水。
等她抱着两瓶矿泉水折返时,林也的咳嗽已经止住了。
他后背轻抵在墙壁上,一手插兜,一手垂在身侧,如玉的指间还夹着那支只吸了一口的细烟。
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打理爽利的金发有几率垂到额前,青白的眼皮半落下,神色和姿态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颓废。
“老板……”果果把拧开的水递给他。
林也接了,顺手揿灭还没燃尽的烟。
他仰头喝掉半瓶水,果果低声提醒:“现在是安梦和林小宇那组在表演,你要不要回去看一眼?待会要打分。”
“表演完了的选手,在哪?”林也用大拇指擦掉唇角的水渍。
“啊?”果果被他问得始料不及,顿了顿,说,“有个候场室,嗨薄在那里,姜、姜小姐我看见进去又出来了,大概是往那个方向……”
林也抬眼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没说话,下一秒,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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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回了更衣室。
尽管事先排练过几次,刚才从台子上跳下去的时候,右腿还是不小心磕到铁架子上。
表演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一下场,膝盖上凸起的那块骨头就难受得紧。
候场室里有镜头跟拍,她不想当众暴露自己的伤情,影响后续的观众投票和导师打分。
沿途有工作人员问她:“是有什么事吗?”
姜颂不作声色地将左腿叠挡住右腿膝盖,她说:“想换条长裤,涂鸦颜料没干,怕弄到椅子上。”
她撕下白裙时,露出里面的黑色皮衣皮裤,嗨薄一边演唱一边用刷子,蘸了颜料,在她衣服上涂抹,用舞台剧的形式表现歌曲里,蚂蚁也要为生命增加色彩的不屈生命力。
表演时姜颂和嗨薄都很投入,颜料没那么精准,有些在衣服上,有些则涂到了她的皮肤上,看起来像人体彩绘。
因着她皮肤白,骨架小,看起来有种野性和脆弱的矛盾美感。
但的确很容易沾到其他东西上。
工作人员了然,她看了一眼手表,说:“抓紧时间处理,最多五分钟就要返场。”
姜颂点头。
她推开更衣室的门,最里面靠墙一排双层衣架上挂满节目组制备的演出服,可拱选手租或买。
姜颂低头看了眼右腿膝盖,淤紫了一片,中间的颜色最深。
她用掌心试探着按压,顿时痛得小脸皱起。
应该没伤到骨头,她希望自己没那么倒霉。
姜颂从衣架上取了一条同色系的长款半身裙。
时间紧,没功夫去细想刚才进来时有没有把门反锁,她走到简易更衣间里,拉上帘子。
她拉下拉链,皮裙刚褪到膝盖处,外面“咔哒”一声脆响。
姜颂还以为自己幻听,慌张地说:“有人。”
外面的脚步声顿了顿,紧接着,笔直地朝这边越来越近。
这是女士更衣间,姜颂根本没有把来者和异性联系起来。
皮裙已经掉到了地上,她抓起另一条长裙,从头上套进去。
“换好了吗?”脚步声停在帘子外,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姜颂一下愣住,供给思考的神经“铮”的一下断裂。
她失语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隔着一道薄薄的棉质布帘,林也的影子落在上面,他说:“我进来了。”
“别——”
姜颂惊呼。
“刷”的一下,帘子被他一把拉开一条半米宽的缝隙。
姜颂呼吸一紧,裙子的腰口刚好卡在她的鼻梁上,她手忙脚乱地往下扯。
宽大的裙子下摆从她的腿|根,一下滑到脚踝。
林也忽然蹲下,单手撩起她的裙子。
他的指尖从姜颂小腿的皮肤上划过,触电一般,她往后退了两步。
“你干什么?”她后背抵着墙,两手去扯裙子,另一头裙摆的一角被牢牢夹在林也的指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