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你喜欢吃绉纱馄饨,就随便买了一份,你过来尝尝。”
说着替她拉开了餐椅。
以舒玉对南奶奶的了解,应该不止说了馄饨。
可舒玉也不好问。
人家提前回来还带了馄饨,再多说话就显得有点不识好歹了。
舒玉缓步走过去,保持上半身不动,慢慢坐到餐椅上。
捏着细腻的瓷勺把儿,垂在两侧的头发一不注意就蹭了汤匙。
舒玉抬不起手没法把头发扎起来,所以动作僵硬,吃得别别扭扭。
南琛将眼光落在她散着的长发上,长度大概在肩膀下方十公分,是感觉最微妙的长度,她发质非常好,如丝缎般又黑又亮。
他可以想象若一阵轻风吹来,她身后定会掀起抓不住的黑色波浪。
现在无风,应该可以抓一下试试。
散落在胸前的头发被揽到脑后,男人动作生疏又谨慎,发丝包住了她的耳朵,温热指尖却小心避开了耳垂下颚,只在后颈处轻碰了两下。
这个动作暧昧亲密,热烫自舒玉后颈处往前蔓延。
瓷白的汤勺把儿险些要被泛白的指节捏断。
“南……南先生,不用,不用这样的。”舒玉磕磕巴巴。
“你是因为推开我才受伤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身为丈夫照顾自己的妻子是责任也是义务。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舒玉脸上的热度稍减,嘴巴开开合合,最后又说句,“谢谢。”
“够吃吗?”
南琛见识过舒玉的饭量特意点的大份,但仍觉得她会吃不饱,她太瘦了,昨天抱着都没啥重量。
“够了够了。”一天都没活动,舒玉并不是很饿。
吃完,舒玉被安排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南琛吃完从冰箱拿了盒水果,递给了她,“奶奶早上带来的。”
舒玉打开一看,好多紫红澄澄,圆滚滚的车厘子,上面还滴着水。
剥开一个,放入嘴中,轻轻一咬,汁水四溅,一道甘甜醇香的味道流淌在口腔,心情突然轻松了起来。
吃的时候食欲也跟着打开了,一口气吃了十几个。
舒玉眯了眯眼,感叹这车厘子好甜啊,心里婚姻生活的期待值又高了几分。
南琛进了厨房,从壁挂上拿下了围裙,系了好一会儿才系上,便去清洗那一大堆的碗碗碟碟。
“阿琛话不多,但人很体贴的。”
舒玉看着南琛进厨房洗碗后,想起了南奶奶今早偷偷地跟她说的话。
略躺片刻,舒玉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自沙发上跳起来,牵动了伤口,“嘶~啊~”抽着气就往厨房去。
然后,她看到满盆的泡泡——
“你这是放了多少的洗洁精呀。”
舒玉忍不住笑道。
南琛俊脸上满是窘色。
“不小心,倒了半瓶。”
南琛不敢看舒玉,怕自己会忍不住脸红。
他是真的不小心倒多了洗洁精,并不是他不会洗碗。
虽说他现在是南家的当家人,但他打小接受的教育及训练都是很全面的,生活的自理能力不会差到哪里去,就是,他很久很久没有做过家务事了。
一时手生,就倒多了洗洁精,弄得满盆都是泡泡,他清洗了几次都还没有清洗干净,还被舒玉进来看到了。
他这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呀。
“南先生,让我来吧。”
舒玉示意他让位。
南琛默了默后,并没有让位,而是让舒玉在一旁站着,看着他清洗碗碟。
“本来这伤就是你替我受,明知你疼还让你洗碗的显得我太不仁义了。”
“嗯。”
“要不,明天让人来装个洗碗机吧。”
舒玉没有意见,她确实不喜欢洗碗,她学做的第一件家务就是洗碗。不论在叔叔家还是姑姑家,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把饭后的清理工作交给她。
“奶奶今天还跟你说了什么?”
舒玉忽然问道。
南琛暂停手上的动作,看向她。
舒玉也在看她,四目相视,舒玉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点点戏谑,便听得他说:“奶奶问我们俩是不是分房睡?说我们俩是领了结婚证的,让主动点。”
舒玉:“……”
这是南奶奶说得出来的,应该还不止这么。
“奶奶还说,希望明年能抱到曾孙女,特意强调的要曾孙女,说我要是生不出女儿来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女儿为止。”
其实后半句不是这样的,南老夫人的原话是,生不出女儿就让南琛去看医生吃药调理,生出女儿就把自己毕生的积蓄都奖励给舒玉。
看得出来,他奶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