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只会让痴迷的人更加癫狂。
她怕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南琛求得的原谅和舒玉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他转过她的身体,按下肩头,“原谅我好不好?”
“啊……什么!!”
舒玉忽然觉得今晚的南琛给人的压迫欲太强,甚至让她感到害怕。
哪怕两人如此亲密。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还要与之对抗,“你再欺负我,我真不原谅了!”
看吧,舒玉以为的错,是南琛不顾她死活的粗鲁。
南琛今天那家舒玉常去的馄饨店外看到云书,林宇尘同舒玉一桌闲聊,恰巧也得知了云敬白调查自己婚姻状况的消息。
不敢言明的恐惧涌上心头,郁结密密麻麻织网,他猛地将她压倒。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男人低头叼住她的耳尖,“你说,喜不喜欢我的欺负?”
南琛在蛊惑她。凶狠的动作结束后,再用温柔的招式溺爱她。
手心都被掐出红红的印子,她咬着破碎的调子,顺着他给的台阶滑了下去,“现在,停下,下次我就,喜欢。”
“……老公。”
她声音软了下去,拉宽的距离让沉闷的空气涌入。后背贴着墙面滑落一截,乌黑的眼珠在框里打颤。
或许连舒玉自己都没察觉,她望向南琛的眼神除了埋怨,全是对他的在乎。
但南琛看得懂。
正因为他看得懂,所以他的睫毛同样颤抖。
镜面是一个人很好的掩饰物,比如稍微变换角度,就可以用反射的光挡住想要探入的视线。
是一道屏障,一抹保护色,一种类似于面具的存在。
南琛想她没有发现,和她相处时,他很少带眼镜。
但现在,他从裤子口袋弹出眼睛,戴上,把镜框托到合适的位置,刚和遮住眼眸。
玄关的光将镜片织满,除了银框上划过的一缕,舒玉什么都看不到。
他就这样抱她进了卧室,洗了澡。
镜片沾了水雾,妨碍了视线都没有摘下了。
本是很奇怪的事,但累到虚脱的舒玉无暇顾及。
他从衣柜拿了衣服,小小裤,两侧勾着蕾丝边。
南琛将小裤拉到她腰间,边缘的蕾丝折进去,他用手指给她仔细翻出来。然后整理好她凌乱的睡袍,密卷的长发左右各一半,拢在胸前。
今天前半场是站着,腿被迫支撑,所以,她的腿还在抖。
南琛蹲下来,温热的大掌摸上她的小腿,这里肌肉紧绷。感受她的颤栗打在他掌心,他轻托她的腿放在自己身前,缓慢点揉。
他双眸淡淡往上掀,“办这事时,‘欺负’两个字只会让我兴奋。”
脚趾痉似地蜷缩,细小的绒毛戳在脚心,变成一根根撩人的刺像在敲打她的骨头,偏又嗓音低黏,关心疼惜似地嘱托。
南琛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惯会下钩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舒玉近乎恼怒地按住他的肩膀,勾住镜梁丢到地上。
如果知道她这一副镜框多少钱,她一定做不出这种动作。
鼻腔里发出细弱的声音,暴露了她的小情绪。
他淡淡扫过折在地上的镜腿,盯住那双委屈到极致的眼睛。
“怎么了?”
他嗓音称得上温柔,看似在问她,实则在收网。
她被一点点诱引至岸边,主动咬钩、自己爬上岸。
“闭嘴,衣冠禽兽,我会原谅你的。”
声线是不耐烦,语气是肯定的。
南琛闭上眼,眉心拧成结,再一点点松开。
他等了一秒、两秒,似乎在掂量这个结果。
喉结沿着脆弱的颈部皮肤滚了一截。
他搂紧了她。
“再说一遍。”
浓雾化开后,他幽邃的眼睛里堆积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仿佛炼狱里迸发的岩浆,烫得她快睁不开眼。
舒玉几乎是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的,实在不明白他这过于浓烈的情绪为何而来。
“我说……我会原谅你的。”
南琛知道这是自己被赦免的希望,但还不够。
“永远会爱我。”
啊?舒玉好像在某篇介绍两性关系的文章里看到过:女人一般会在房事后温存时追问爱不爱,会不会离开?
没想到男人也会敏感的问这些?
舒玉没精力深究,“嗯。”了一声,只想快点结束这一趴。
南琛还在追问:“不离开我。”
舒玉闭眼:“嗯。”
南琛:“原谅我的一切。”
鼻腔里发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