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顾生醒来就看见一群人围着自己端茶倒水,这冲击力比他刚穿越来那天少不了。 怎么,难道他又噶了? 邢佩州去倒了杯茶回来,刚好和许顾生惊恐的目光对上了,一瞬间,她刚才编好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姐、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邢佩州噎了一下,然后善解人意地把茶递给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这群孩子忽然觉得曾经对不起你,所以从良了。” 她自然地隐去了刚才见面时的火花,给一众兄弟扣上了一个从良的帽子。 于是一双双眼睛都向她投来了善良又热烈的目光。 邢佩州噎了一下,努了下旁边的杨树,小声暗示:“道歉。” 杨树立刻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十分诚恳地弯腰低头道歉,声音大得房梁都抖了抖:“对不起!” 许顾生被吓了一跳,一直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说话都磕巴了:“没、没事。” 乖乖,这声音,不去当班主任可惜了。 邢佩州在旁边也不自在地挪开眼,怀疑杨树是不是看过很多的日剧,不然这跪地道歉的姿势怎么一模一样。 为了不继续惊吓许顾生,邢佩州出手制止杨树:“行了,跟你们说的宣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一瞬间耳鸣的邢佩州:……鲨了他们吧还是。 她摆摆手,有点有气无力:“行了,去吧。”随后她伸手去拉许顾生,“走吧,快中午了,我们也该去人流口了。” “好。” 之前那个拆凳子腿的小兄弟自告奋勇过来帮她推小推车,听杨树说他好像没有名字,都听周围人叫他小竹子。 年纪也小,十一二岁吧。 邢佩州和许顾生和他一起推着小推车,还聊了聊天。 小竹子性格活泼些,经常去镇上有的人家窗户边趴着听广播,所以说话也活络。 “小竹子不想去上学吗?”许顾生开口问。 他这会儿已经不怕小竹子了,那种属于地痞流氓的气息在他们从良后好像就在慢慢消失。 小竹子闻言摇了摇头,笑道:“咱们都是些没什么好命的人,谈不上想不想,比起那种花钱的,我们更想做些赚钱的,能养活自己就行了,脑子里有多少东西不重要。” 听他说,以前杨树读过书,还念完了小学,就是早上邢佩州和许顾生去摆摊的那边,但是之后他家里变动太大,他就被丢出来了。 “老大对我们都很好,明明也才刚成年,但就很喜欢把自己搞得特别老成,像个三五十岁的一样。” 小竹子指了指自己的眉头,就是杨树脸上有疤的那个地方:“这是之前村子里收成不太好的时候,老大偷馒头挨的打。” “还有那个金项链,是在垃圾堆里看到的,假的,但是老大说用来吓唬人足够了。” 他们当然知道偷东西抢东西不对,但是得活下去。 邢佩州不做评价,但她希望自己带着他们以后,能朝着更加光明的未来而去。 一路聊天,两人来到了人流口,中午的时候这边人都会多一点。 算不上热闹,这个镇上比村子里条件好一点,但大部分总归想的是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小竹子帮邢佩州和许顾生收拾好摊位后就去找杨树汇合了。 看着他的背影,两人十分感触,许顾生轻轻拽了拽邢佩州的衣袖:“姐姐,我总有一种当妈的感觉,他怎么那么可怜啊。” 邢佩州噎了一下,回答:“会好起来的。” 她没说的是,她其实也有一种当爹的感觉。 不过也没留给他们多少时间感叹人生,很快就有人来买东西,他们也忙了起来。 因为邢佩州托杨树去宣传这个小摊的缘故,来了不少人,中途他还过来骄傲地讨夸。 虽然但是……邢佩州很想问他用的是什么办法,为什么会有人过来面露惊恐。 她不是说过要友善且和平地交流吗? 东西被一点点卖完,甚至邢佩州和许顾生原本准备给下午茶时间的都卖完了,两人直接下班。 人散去后,他们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等杨树,没过一会儿他就领着一众兄弟过来讨夸了。 “姐,许哥,咱们做得不错吧?” 许顾生噎了一下,低下头悄悄戳了下邢佩州,暗示:你说。 邢佩州接受信号,上前拍了拍杨树的肩膀:“做得不错,不过我很好奇啊,你们真的有好好交流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