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长月坐直身子,大宫女小心翼翼的帮她化妆挽发。
妆面画的是桃花妆,桃花形状的花钿贴在额头中央,妆容艳丽精致,最后再把口脂抹上,苍白的唇瞬间宛若滴血。
把发髻挽好后,宫女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心里狠狠一颤,娘娘真是好看,不过瞧着没有任何装饰的发髻,她小心斟酌着开口:“娘娘,陛下不让您用那些个簪子。”
宁长月点点头,她知道。
程璟不让她接触任何尖锐的东西,就连床脚桌子都被磨得圆润光滑,他怕她寻短见。
宁长月站起来往床边走去,没有看镜子里面的自己一眼,她身上的红衣像泣血的彼岸花,张扬又悲哀。
宫女们重新把锁链锁上。
就在她们要退出去的时候,宁长月叫住她们:“把火炉搬这边来一点,再往里面加点炭。”
宫女们照做,但还是把火炉放在她够不到的位置。
孤寂的大殿里,只有一盆炭火烧得旺盛,宁长月坐起来,用脚去够火炉,可还是差一点,她整个身子都探出去,链条扯的她四肢生疼,终于是一点一点的将火炉移到了跟前。
灼热的炭火照在她脸上,她神情坚定,把垂下来的纱幔放到炭火里,纱幔瞬间就被点着了,明亮的火星快速蔓延。
她端正的坐在床上,火红色的身影美得耀目。
堂堂一国公主,又岂能在他人身下苟且偷生。
……
“走水了。”
“禧月宫走水了。”
“……”
宫人们提着水桶来来回回不停穿梭。
禧月宫火光冲天,成了整座皇宫最亮的地方。
火焰吞噬着宁长月的身体,被灼烧的痛意传遍四肢百骸。
在意识存留的最后时刻,她看到了一抹陌生的黑色的身影逆着火光如神祗一样向她奔来,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瞧见他红色的发带飞扬在火场,与大火融为一体。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