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着黎桑:“我们打算先让你们订婚,相处一段时间后再结婚也不迟的。”
母后的话看似很体谅黎桑,但却如同腊月寒风般刺骨伤人,黎桑失落的抽回了手,他们其实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只是在通知她罢了。
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她根本没有选择。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桑儿你都二十了,早就到了结婚的年龄。”
父王也在劝她,这乌力吉明明是个不错的人选,合黎多少女孩想嫁都没有机会,为何偏偏她的女儿就是不肯。
他们苦口婆心说了一通,但黎桑仍坚持己见,不肯嫁。
最终双方不欢而散,没有达成一致,黎桑气愤的跑出了王帐。
作为公主贴身侍卫的沈季林,此时正站在王帐外,等待着黎桑。他没有资格去参加庆功宴,只能站在王帐外一等就是四个时辰。
可他却看到黎桑一人,面带不悦,眼含失望的跑了出来,跑到了他跟前。
“公主。”
沈季林向往常那样低头行礼,可这通礼节却让黎桑更加的不开心。
“你不要再喊我公主!”
黎桑有些莫名的生气。
他总是对她那么彬彬有礼,总是和她隔着那么多的规矩,她讨厌阿季喊她公主。
沈季林抬眼,他预料刚才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然公主的行为也不会这般古怪。
他没再说话,而是任凭黎桑抱怨。
就好像是一根筋突然上来了,黎桑很执拗地看向沈季林:
“阿季,我命令你,从今往后不准再叫我公主!”
沈季林不解,但他没有争辩。
“阿季,你听到没有!”
黎桑向前迈了一步,更加贴近沈季林,等待着他的答复。
但却听到沈季林低垂着眼眸,很冷静地说:“公主,这样不合规矩。”
反倒是他更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合黎人,对合黎的规矩可真是了如指掌,比她这个合黎公主还清楚的多!
规矩!规矩!就知道规矩!
沈季林,你到底知不知道,按照合黎的规矩,他们两根本没有机会在一起!
“木头!你真是块木头!”
黎桑气呼呼地越过沈季林,不想再理他。
“不准跟着我!”她命令到,然后加快脚步朝集市方向走去。
已经入夜了,集市上只剩零星几个铺子还开着,黎桑径直走到了那间唯一还开着的酒铺坐了下来。
“老板给我来壶酒。”
黎桑还从未喝过酒,也并不知道这一壶与一碗有多大差别,店铺老板见来者是公主,便善意提醒道:
“公主,您一个姑娘家喝不了一壶,一碗顶多了。”
可黎桑偏不信,她正在气头上,这酒大哥能喝好几壶,为什么她不可以,她射猎大赛可是拿了第一名的,她怎么就不能喝了?
黎桑拒绝了老板的建议,金元一放,老板再无话可说,热情的端出了一壶酒,放到了黎桑面前。
她从小就听说,这酒有魔力能解千愁,可黎桑却从未试过,今天是她二十年来最郁闷不欢的一天,她有一肚子的情绪无法释放。
她不想嫁给乌力吉。
她喜欢阿季,却又不能和阿季在一起。
但最重要的,还是阿季似乎还不懂她的心意。
黎桑很苦恼,她端起酒碗连喝两口后,便再也无法忍受,赶忙放下了碗。
这酒怎么这么难喝!
黎桑受不了,只觉她的愁非但愁没解,反而头昏脑胀、心辣如火烧。
身体难受极了,可黎桑却并没有打算停下来,她再一次的端起碗,就要继续喝。
可沈季林率先一步夺走了酒碗。
“公主,您不能再喝了。”
沈季林端着黎桑的酒碗,站在黎桑身旁低头看着黎桑。
“都说了不要再喊我公主!”黎桑再次被沈季林气到。
“那公主想让我喊什么?”
黎桑沉默了,这是个好问题,她还未仔细想过,于是黎桑动用着她醉醺醺的小脑子想了想道:
“桑儿,你就唤我桑儿。”
这个称呼很亲昵,除了父王、母后和大哥三人外,沈季林是被允许这么叫她的第一人。
“你叫一个。”
沈季林没有满足黎桑的要求,他觉得这样不妥,只好劝说:
“公主,我们该回去了,已经很晚了。”
可黎桑却借着酒意,耍起了赖皮,她就是不肯走,除非阿季唤她一声桑儿。
两人僵持不下,直到趴在桌子上的黎桑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两个字——桑儿。
她立马直起了身子,一脸醉意却面带笑容地看向沈季林。
“阿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