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梁浅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总不能把傅若璇说他得的那病,给说出来吧,那么扫面子的事,她要敢说出来,说不定梁浅就得把她就地灭口了,识时务者如她,当然是连口否认。“没什么。”
可不管是不眠还是不举老实说她都治不了,就她那么点骗……嗯……医术,糊弄下旁人还可以,可要糊弄梁浅,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就不一定是个什么死法了。
稍微权衡了一下,她又道“可我关在这,连药都不能去找,陛下想要贫道怎么替你治?”
梁浅用眼神指了指旁边的床说:“昨夜道长是怎么帮朕治的?”
“昨夜我……”洛菀夕疑惑的看了眼那张床,开始还认真思索了一番,“昨夜我不就是……”说着,她忽然开了窍,豁然转向梁浅,“陛下是想让我陪你睡?”
梁浅笑着反问:“不然道长还有别的什么良方?”
“我……”洛菀夕一时倒也想不出什么良方,但□□这种事,不得已将就一晚上也就算了,要是一直这样,她想了想还是觉得:“陛下怕不是在逗我玩吧?”
梁浅轻笑,“道长觉得朕有那个闲情?”
洛菀夕皱着一张脸别别扭扭道:“我觉得陛下应该没有,但……”这要求本身就让人很迷啊。
梁浅见她不大情愿,便说:“既然道长不愿意,朕也不勉强,原本朕还想给道长一次机会的。可惜……”
不等他把“可惜”二字说完整,洛菀夕急忙接过话说,“别别别,陛下别急,就你这病贫道也不是不能治的,就是……”
“道长有顾虑?”梁浅一眼看透。
洛菀夕点点头,显得为难又羞怯道:“毕竟……贫道是个女的,陛下是个男的。”
“所以?”
“所以你说的那个治病的法子,它就不太妥当。”
“怎么个不妥?”
洛菀夕也不知道梁浅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只能明言道,“男女授受不清啊,陛下。”
梁浅轻笑,“没想到道长的想法竟如此迂腐。”
迂……迂腐?
一个比自己大几百岁的老祖宗说自己迂腐。
洛菀夕简直就要忍不住了。
这时,梁浅又向她保证道,“道长放心,即便睡在一张床,只要你守得住,朕绝不会做失德之事。”
这叫什么话?
说的就像他有多了解洛菀夕一样。
就他是正人君子,要有什么檫枪走火就是洛菀夕没把持住呗!
洛菀夕立场再不坚定,这个时候也要表出最硬的态,“陛下放心,我肯定不会守不住的!”边说脸边胀的通红。
梁浅垂眸牵了牵嘴角,又缓缓抬头看她,“既然如此?道长还有何顾虑?”
洛菀夕想了想还是好奇,“那陛下就不怕外面传闲话?人言可畏啊,陛下!”
梁浅却肆笑着反问向她,“人言……你怕吗?”
洛菀夕怔愣的看向他有些不懂,他怎么老是能问出些像是很了解她的话?
诚然这人言好像对她也的确没什么杀伤力,可梁浅身为一国之君,就真的可以如此不在意吗?
半晌,她装出一副懦弱相,张了张嘴向梁浅回答说:“我~怕~啊,陛下。”
梁浅却笑道,“可朕素来听闻,小人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圣人则以身殉天下,道长身为医者,既说自己有普世之心,又为何不能为了病者,抛弃世俗成见牺牲一二呢?”
“我……”洛菀夕忽然发现梁浅这觉悟是真高,短短几句话,例也举了,高度也拉到位了,搞得这洛菀夕但凡再有一下的犹豫,都会显得她这个心思不纯又不受人抬,老实说士不士的她倒不在意,就是实在不能再接受被人吐槽“迂腐”了,最后,她心一横同意了,“那贫道就试着给陛下治治看吧。”
梁浅见洛菀夕终于点了头,形状优美的唇微微勾出些戏谑的弧度,笑容里还透着股称心的得意,“那此事便定下了?”
洛菀夕一咬牙,“就这么定吧。”只是表情还有一些挣扎,说着她又跟梁浅再次确认了一遍,“那陛下可记着,只要你病好转了就将我放了。”
梁浅看着她明湛湛的双眸,微微勾了勾唇,嗯了一声,权当应过,之后便转头继续看着窗外……隔了好久,又淡淡地沉吟了一句,“这要是当年在南方,天怕是早就该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