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诡异,“恐怕还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听说那丫头嫁给你之后,赵硕经常找些和她长相类似的女人在东宫行乐,他寝宫之内一直挂着副女人画像便是阿骛的,你说他们之间真能没点什么?”
梁浅冷眼看向江观成,“你想挑拨什么?”
“挑拨?”江观成苦笑,“那丫头都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挑拨的?”
“死了?”梁浅眸光诧异的看向江观成,“这么说你……”
他欲言又止,江观成还在得意道,“无崖山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能不死?”哼笑一声,他又道:“你不会还盼着她活着吧?她那般对你,你就一点不恨她?”
梁浅垂下眼眸,没有回答他,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他另一个问题,“无崖山发生的一切你是如何知道的?赵硕告诉你的?”
江观成摇头,“我自有我的门路,赵硕早就不信任我了,自然是不会什么都跟我说。”
梁浅又道:“朕知道外面传着很多关于朕当年遇刺的传闻,但朕从未承认过,当时你们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回去的,朕和赵硕的替身谈过一次,他说是一个女人告诉了赵硕当事发生的事,那你呢?你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江观成呲了呲嘴皮说:“这个……恐怕我就无可奉告了。”
梁浅疑惑看他,“这个时候还对朕隐瞒有什么意思?”
江观成说:“并非隐瞒,而是绣金司的消息传递很多时候都是不见人的,那次给我传消息的,是很早赵姣姣安插在大乾的眼线,平时我和那人都是通过暗语书信来往的。他的身份相貌我并不知晓,我只是推断,他应该身居要位,否则不会对你的动向了如指掌。”
梁浅撑着额角问他:“那你知不知道朕身边如今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江观成摇摇头,“我知道的那些,要么被你们收服了,要么被你们收拾了……如果,还真有什么人未被发现的话,恐怕就有赵硕知道了。”
“除此之外,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江观成叹着气说:“我现在都这副样子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既没命卷土重来,又不想对旧主尽忠,既然都开了口了,就是言无不知了。”
“若真是这样……”梁浅扶着头沉思了片刻道:“你再替朕做最后一件事如何?”
“何事?”
梁浅从御座上缓缓起身,负手走到江观成的身边,微微侧身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句什么,说完后,又向他许诺道:“倘若你答应替朕办好这件事,朕便答应你事成之后即刻放了那盲眼妇人,准你和她好好再相处上最后一段时日。”
江观成凝眉沉思了片刻说:“可这事我没有把握。”
梁浅却说:“有没有把握谁说得准?朕既然要你去办,便是觉得你合适,只要点了头,朕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兑现。”
江观成瞥了梁浅一眼,冷笑道:“我江观成一生不知犯下多少恶业,从不受人威胁,没想到临死却被你牵着鼻子走。”
梁浅说:“人要是一辈子都无情无义的活着,便谁也要挟不了,可一旦动了情,便注定要还情债。”
江观成转头看他一眼,哼笑道:“这么说还是你好,欠你债的丫头早就被老天收了去,如今你孑然一身,对女人都没有兴趣,估计也不会欠谁的债了,也就没有人能牵着你的鼻子走,所以……”
他忽然像跟梁浅很熟似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调侃道:“说起来你是不是还得谢谢我啊?多亏我当年帮着赵硕把阿骛送到你跟前,让你年纪轻轻就受够了女人的苦,以后便没有女人能哄骗得了你,从此卸下一身儿女情长,只管专注江山社稷,哪像我棺材土都埋到眉毛了,还要为个女人受人威胁,说起来也是我懂事太晚了。”
梁浅淡淡瞥他一眼,攒了攒拳头说:“这么说等你死后,朕把你的骨头碾成灰还不能随便撒了,得放在香炉里做成香灰,让人日日插香供奉着。”
江观成脸色变了变,“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说完,他又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不拿你开涮了,身为君王一点气度都没有,我这个人呢,也好打发,死了不管你怎么折腾我了,不过答应我生前的事你可别变卦?”
梁浅淡淡的应道:“朕说过的话不会食言。”
江观成也点点头,“那成吧,把我的人给放了,答应你的事我会尽力而为。”
梁浅颔首道:“那这段时日恐怕就要辛苦千岁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