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么想不开？”程一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实习生申请弄懵，她扶着太阳穴问道，“栗子，你看不到是哪个学生申请的吗？”
栗子的显示屏飞快地闪过数据代码，然后带着微微惊讶地表情，“真刺激，看不到具体信息，但是确定的是，一之，你要带实习生了。”
程一之也一脸严峻地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肘压在沙发背上，十根手指交叉放在下巴处，看着栗子端着一杯热可可向她走来，她审视的目光落在栗子身上，她问道：“你当真不知情？”
“上次那个事，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这次我真的没参与。这次是一个学生直接申请的，系统直接递交到89所管理系统，而且就在刚才，B通过了。”栗子诚恳地回答。
“其他人呢？”程一之接过杯子，坐了下来。
“都不同意，甚至有人说应该把这人送去检查下脑子。”栗子靠在沙发扶手的一侧停了下来，作思考状，“B也是非常了解你了，断定你不可能真的放弃寻找真相，给你安排实习生好让你分身乏术。”
“讨厌他十秒钟。”程一之抿了一口可可，顿觉得心口一暖，“我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一个拖油瓶就干不了别的事了呢...可惜了，我已经想到另一个办法了，虽然有点麻烦。”
栗子缓慢的扭过身体，看着程一之一脸想到歪主意的样子，它有些吃惊的问道：“你该不会是要... ”
“没错，”程一之狡黠一笑，打了个响指，“帮我收拾行李吧。”
“你想清楚了？”栗子交叉着双臂在胸口摆出一个叉，有些绝望的样子，“你要住进瘟神家里，你不怕出事吗？”
程一之喝了一大口可可，舔了舔下嘴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这不是天赐的机会嘛。”
程一之耸了耸了肩膀，窝回沙发里，抱着杯子，单指敲了敲杯子，“不过明明把伤残报告都加进我们所的简介里了，还要来实习的人，可真有意思呢。”
“你们所不招新人吗？”栗子问到，“不是缺人吗？”
“嗯，C说过，89所不招一般人，”程一之喝完杯里的可可，把杯子放在栗子的脑壳顶上，“要招，也只会招能力出众的NH。”
“NH容易失控，而且破坏力极强，总的来说你们所就像个定时炸弹，”栗子接上话说道，“你真的是哪里危险就往哪钻。”
“怎么？”程一之靠在扶手上，“89所是个大家庭，本来就该是又吵又闹、彼此相亲相爱的。”
“你知道你们所名声在外吧，”栗子问道，“人间炼狱，豺狼虎豹窝，地下毒窟……”
“听说，我也名声在外，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呢？”程一之想起苏赫上次提了一嘴，微眯着眼问道。
“最出名的应该是---驯兽师，毕竟你可以与生物对话，但我认为实际上他们应该指的是你们所里的那群能力超强的NH(异能者)；第二排名的是一万字，这个你也知道；第三个是吉祥物，这个出处是来自你的前辈们；最后一个说你是珍贵的留守儿童，这个好像是因为在你的前辈们这半年多每次在外派之前，他们都会关照其它所的研究员们，让他们多多照顾你。尤其这次，医生对你的饮食要求清淡，宿舍楼顶的餐厅调味料全被禁止了，不过你不是觉得没有味道都不怎么去吃嘛，每天就吃药剂和能量棒……”
“所有调料？”程一之有些错愕地坐了起来，突感太阳穴有些抽搐。
“嗯，说你还在养身体，所以必须清淡饮食，所以……”栗子仰头回忆着那天89所的人们穿梭每一层楼，挨家挨户的敲门拿走了整栋住户的调味料，还一个个叮嘱着餐厅的厨师们，因为觉得程一之会半夜偷袭厨房，所以把所有的调味料都拿走了，从根源上杜绝了这个可能发生的情形。
“嘶，今天订购几十箱调味料还有新鲜水果花束挨家挨户送去吧，我已经体会到，大家过度的关照了。”程一之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所有在顶楼用餐的同僚们以及厨师们。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意见的，因为已经挨个问候过了，大家都没意见。”
“挨个问候？”程一之仰头靠上沙发，“我头突然有点痛，这群家伙。”
“是不是感觉家人的爱太沉重了，”栗子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你昏迷期间，他们还差点把医院拆了，主治医生和护士们在那之后接受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
“为什么要拆医院？拆了谁救我？”程一之用手捂住脸，叹了口气。
“因为他们和苏赫队长打起来了，虽然苏赫队长并没有还手，所以你们所的人打了他几下就停了，但是对着周边东西发了余火。就是你清醒的那天呢，我都想夸你醒的真是时候。”
程一之回忆起那天大家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现在才意识到，那时的重症病房外肯定一片狼藉，“你说苏赫队长也在医院？”
“是的，而且他去了好多次，都只是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