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舱里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下沉被甩的七荤八素的，两人齐齐贴在舱壁上。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方舱行驶速度才平稳起来，两人从舱壁上滑落下来。
尹路暗自感叹道，幸好一进舱门就将潜水器材都固定住了，要不然被这些东西给砸中，可能会立刻骨折。
舱里十分安静，他估摸着，已经游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
尹路抬头向前看去，这才发现前面前面在水里晃动的那四人，他们身上的彩色□□是涂着荧光剂的。在这暗无天日的水中，十分的醒目。而身边带着泳帽的程一之，却把头发一丝不留的藏的干干净净的。
尹路望着前面那用鱼钩勾着锁链的四人，贴着鱼身游着，此时他们还在不断下潜，于是便问道：“他们能闭气多久？”
“嗯……四十多分钟应该是没问题的。”程一之盘腿坐了下来，单手支着头，眼睛微眯，声音里透着慵懒随意。
“人类的极限不是28分钟吗？”尹路也跟着坐了下来，“他们也是NH？”
“以前不是，后来是。”程一之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透明的方舱里每隔7秒会亮起来的呼吸灯，那暗下来的七秒里，可以看到程一之因为泳帽绑的太紧，时不时的扯动泳帽，这时有些因为扯动而没有全塞进去的散发蓝色荧光的碎发漏了出来，她的脸在或明或暗的光里显得十分平静，但是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低落。
尹路又转头往外边看去，这无止尽的墨色包围着他们，只有前面那几人身上的枪一直亮着荧光，让他感受到在这里不止是他们二人，方舱内除了彼此的呼吸声，这水底深渊甚至静的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听起来有点紧张。”程一之用手指敲了敲地面，看着尹路的一直摩挲膝盖的双手，“心跳有点快，你不用太害怕，这片水域里没有他们的对手。”
“还有其他东西在这水里？”
“嗯，有一些，想看？”程一之用手捏住自己的下巴，思考了片刻，“三秒，如何？”
尹路还在诧异中，“什么三秒？”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一之用手握拳，锤了锤方舱的地面，方舱外的探照灯亮起，一束光柱在黑暗的水域里摸索着，尹路看到一个类似具有鳍状肢的爬行鱼类从这光束中一扫而过。
突然有东西撞上了探照灯，震地他们坐不稳，程一之又锤了锤地面，探照灯熄灭。
“好像来了不得了的东西，”程一之在潜水设备里摸索着，拿出一个手电，对着尹路神神秘秘地说：“看头顶。”
手电打开的一瞬间，尹路仰起头看去，一个满是尖牙的嘴向他们袭来，尹路下意识的用双手挡住，把头埋了下去，而程一之这瞬间关上了手电筒。
等待了数秒，尹路以为躲避不开的袭击并没有发生，他放下手臂，呼吸灯忽闪忽闪，他不解，于是又看向程一之，她还是一脸淡定的支着脑袋，微闭着双眼。
尹路便猜想，那个满嘴利齿的庞然巨物可能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又或许他们游的够快，所以才没有被咬上。
“在左边。”程一之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懒洋洋了。
尹路迅速回头看向左边，还是沉寂的墨色，只有方舱内部的呼吸灯还在闪烁。
程一之又打开手电，尹路看到方舱外一只巨大的前蹼划过，他往后坐了坐，“这……是什么蜥蜴吗？”
“变种沧龙，”程一之回答道，又关上了手电，“它几乎是这边水域的霸主了，不过也只能生活在这里了。”
“为什么？”尹路问道，“它不是最厉害的水中霸主吗？”
“书上的确这么说的，但实际上，还有更危险的生物存在。而它也不过是部分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制作出来的实验品罢了。危险，但又没有授予编号，所以就被丢弃在这里。”
尹路闻言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听起来，你并不喜欢那些实验，那你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呢？”
程一之闻言沉默了良久，喃喃道，“我……好像也无处可去呢。”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自己，也有些诧异，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耳垂，转而问起尹路：“你的能力是什么？”
“嗯？”
“你不也是NH吗？”见尹路半天未回答，程一之又问，“虽然看介绍说你NH的检测指数较低，但是你确实是NH没错，难道你的能力还没完全开发吗？”
“我……我的能力其实也没什么用处，就是记性特别好，因为指数低，所以大家就把我当普通人对待。”
“记性好？那考考你，前几天巡游研究中心的时候，我们拐了几个弯？”
“23个弯。”尹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只能记这些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别妄自菲薄，每个能力都会在适当的时候发挥出巨大的作用的。”程一之点了点头肯定他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