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顾母去隔壁跟顾昭一起打扫隔壁的院子。
过年的时候,顾昭跟郑秋意带着孩子们回来,这里沉底的打扫过一回,又过了小半年,这边院子里都长出来很多的杂草。
顾昭拿着一个锄头,把院子里的草锄干净,顾母则是去房间里,把炕席擦干净,屋子里的家具擦了擦,这次顾昭回来要待五天的时间,娘两个也算是把家里彻底的打扫一遍了。
顾昭看着敞亮很多的院子,对顾母说:“娘,我们以后也不常回来,这个院子总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要不然,咱们在这墙上开一道门,三弟二妹他们回来了过来住。”
顾母没做声,心里却冷笑一声,这个院子,郑家还能让它这么放着吗?郑秋意的三弟准备要结婚了,听他们郑家那边的意思,想要让郑秋意三弟结婚之后来这里住呢。
顾家的院子里放着一张竹床,竹床上铺着凉席褥子,周围的地上点着晒干的艾草。
顾欢颜跟顾昉两个人躺在竹床上,顾昉手里还摇着一把有些破旧的芭蕉扇,俩孩子看着璀璨的星空,顾昉对顾欢颜说:“欢颜,你看,那是银河,银河的两头就是牛郎跟织女,他们每年七月初七会在银河上相会,到时候呀,咱们就在院子里守着,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呢。”
顾欢颜笑眯眯的听着这个小男孩的话,夏日的夜风,带着一丝的凉意,吹到身上让人觉得很是舒爽。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拴着一只白炽灯,晕黄的灯光,
引得飞蛾一只一只的往上扑,顾欢颜伸了个懒腰,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
顾母从隔壁院子回来,看到俩孩子躺在竹床上,就问顾昉:“小昉,你洗脚没有?”
顾昉应道:“我洗了,我还帮着欢颜洗了,就是不知道欢颜的雪花膏在哪里,没有给她涂,一会你再给她用帕子擦一擦,涂点雪花膏。”
顾母应了一声,去屋里抱着一床被单出来,郑秋意走的时候,家里的东西,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她娘家娘拿走了,这会炕上就光秃秃的一床炕席,过年回来,也是从顾母这边拿的被褥回去。
顾昉看到了,撇了撇嘴,对顾欢颜小声的说:“你妈这个人呀,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了也没有用。”
顾欢颜依旧是笑眯眯的点头,现在不说,以后自己还不会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吗?
顾母给顾昭送了东西之后,带着顾昉跟顾欢颜在东屋的炕头上睡的,顾欢颜虽然白天睡了不少,可是这会也是头占到枕头就睡了过去,一直到早上,被顾母喊醒了,又喝了半碗黑乎乎的药汤子,倒头又睡到七点多,才被顾昉叫醒了去吃饭。
今天顾母跟顾昭要带着他们两个去县城,看看顾父,看看二姐顾孜,顾昭还要跟顾父再好好的谈一谈,顾昭这次虽然是从县城的火车站下车的,但是心里记挂着顾欢颜,怕赶不上最后一班公共汽车,直接从火车站去了汽车站。
从顾家乡去常宁县城,有八十多里
的路程,公共汽车要走一个多小时,路上大部分是砂石路,过了县城那边的一座大桥之后,才是柏油路。
顾昉一脸艳羡的看着平整的柏油路,对顾欢颜小声的说:“欢颜,你看,这路真好啊,又平展又干净,咱们村里的路要都是这样的就好了。”
顾欢颜记得自己曾经去城郊的一些村庄游玩,那是仅有的一次出游的机会,是初中的时候学校给毕业班的同学准备的毕业礼物,顾欢颜原本是不想去的,爷爷奶奶觉得孩子不容易,硬是找班主任交了钱,顾欢颜这才跟着班里的同学一起去玩了两天。
那个时候的农村啊,小胡同都是水泥路,更不用说进出村子的大路了,不是平展的柏油路,就是宽阔的水泥路,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顾欢颜觉得村里人的生活水平比城里很多人都要好。
两个小孩子趴在车窗上往外看,顾昉看到楼房还会发出一阵的惊呼,顾欢颜就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活泼的男孩子,一直到汽车进了汽车站,顾母跟顾昭,一个牵着顾昉,一个抱着顾欢颜,下了车之后,就往常宁一中的方向走。
常宁一中,在常宁县城的东南方向,解放之前建校,顾父算得上是学校元老级别的老师,虽然中间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在学校。
走了得有半个多小时,才看到那座建在城郊一个小山头的半山腰的学校。
地方不小,建筑也不少,大部分都是平房,偶尔的会有两层或者是三层的单身宿舍。
大门口
有个传达室,看大门的大爷看到顾母,笑着说:“顾师母来看顾老师啊?”
顾母笑着跟人家闲聊了两句,娘四个就进了校园。
顾父在学校有个宿舍,就在学生宿舍附近,一个单独的房间,有三十来个平方,房间里放着一张一米半的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再就是一个很简单的衣柜。
顾母有宿舍的钥匙,直接开了宿舍的门,把带过来的一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