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翁霞不信,明明前段时间封景与还说很喜欢陈沫,就是因为封景与说了这样的话,她才会把手伸这么长,“沫沫,你这么大了,妈妈也不想管东管西,但我明确告诉你,不管你喜欢谁,门当户对才重要,明白了吗?”
陈沫郁闷地挂了电话,这一生,就如同他自己所说,能选择的东西少之又少。
爱情?
太好笑了,他连喜欢的人都无法靠近。
车窗之外,人来人往,他始终没有看到心里想着的那个身影。
驱车离开之时,斜对面的广告牌之后走出两个女生,就这么恰恰的,在人声鼎沸的城市中与他擦肩而过,一如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只是这一次,有人回头了。
那时引擎嗡鸣,秘香回头看,只能见到车尾灯。
苏可可嚯了声,“那车可炫了。”
没有人知道,这咫尺距离又延伸成了天各两端。
陈沫回到公寓就看到封景与坐在沙发上等他,挺抱歉地说:“是我自作主张了,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她那一副没办法的模样让陈沫想到了自己,有点疼:“那谁来帮帮我呢?”
封景与跟陈沫是一类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出生在权贵家庭的小孩会被当成商品一样来对待,他们有光鲜亮丽的外衣,内心却虚空得好似空气,什么都抓不住。
唯一的价值就是不断学习技能提升身价,从而与另一利益体捆绑,造出一股“无价之宝”的气势出来。
陈沫每每想到这里时就觉得头疼、恶心甚至暴躁。
封景与说:“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不是封景与,或者张思行拥有你的家世,但凡满足这其中一点我们都不会被捆在一起,傀儡当了这么多年,真的很累。”她笑得怅然,问陈沫:“你那么听家里人的话,得到的这些远比不上失去的吧?”
“我没有失去什么。”他嘴硬道。
“是吗,那你手机里的那个女生呢?不重要的话,为什么要偷偷去见人家?”
陈沫不说话,封景与吐出一口气,挺难过的:“如果不是商业利益牵扯,我也不想跟你演情投意合的戏,我们都有各自喜欢的人却无法得到,那不如就合作一下,你帮帮我,我帮帮你。”
多么可悲的提议,可陈沫心动了。
他和封景与达成合作应付父母,旁人看来他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两个不自由的灵魂被迫握手。
有了陈沫这个盾牌后,封景与跟男朋友的地下恋谈到起飞,也记得在陈沫父母面前扮演好追求者的人设,陈沫从此再没收到翁霞的说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本科毕业那年,康航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国,有什么打算?
陈沫想了想,说暂时没有回国的打算。
回国,意味着回到牢笼。
他也会贪心,也会逃避,并不是表面所表现的那样温和的。
康航叹了口气,挺好笑地说:“真不回来一趟啊?那有些人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他在那一刻想到了秘香,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涌上来,让他很难过。
康航拍毕业照的那天,陈沫终究抵不过内心的诱惑出现在京大,他一点伪装都没做,就是想碰碰运气。
那会在草坪的荫凉处,陈沫坐在椅子上等康航,周围人来人往,蝉鸣声声,下午的空气格外燥。
他就那么平静地看到秘香举着手机边走边拍,笑着说自己要毕业了。
那一幕只有几秒,却漫长得好像过了一生,陈沫难以忘怀。
康航穿着一身制服站在他面前问他看什么时秘香正要往这边走来,陈沫立刻起身说:“我去买瓶水。”
他匆匆跑开,都不敢回头。
康航听到秘香在喊自己,瞬间就懂了。
秘香笑着说:“你们专业今天拍毕业照啊,这身制服好看,我们班衣服都没定,打算就穿常服了。”
康航看她视频点了暂停,同样笑着说:“无所谓啦,你最近视频做得很不错啊,有打算毕业旅行?”
“嗯,你有地儿推荐不?”
“推荐啥,你不如直接跟我走,我正好组了几个朋友往北美那边去,一起呗?”
秘香摇头,说自己打算一个人去旅行。
那年秘香走在珠峰的背面,在另一个国度对着绵延起伏的山脉,抬头看,仍然在寻找最高峰的模样。
他们闲聊了几句就分开,康航往陈沫的方向走去,站在他身边看秘香离开的背影,不明白地问:“喜欢人家干嘛躲躲藏藏的?”
前方转弯处,秘香的身影终于消失,陈沫才收回眼神,反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康航嘁了声,指着自己的双眼骂他口是心非:“不喜欢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还让我当情报员,这四年你来京州还少,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