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子坚持将花田樱送到家门口。
虽然后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人抵达时已经凌晨,不过她家中仍亮着灯,防盗门半掩着。
难道……
反常的情况让她们同时一震——上岛的人又来过了吗?
靖子作为姐姐辈,果断把花田樱护在身后,自己上前缓缓推开了门。
她们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在靖子开门的时候,门里的人也注意到她们的动静。
风驰电掣间,三人打了个照面。
“妈妈,在等我?”花田樱摇摇欲坠的身形稳住了。
“知道回来了?”屋内与花田樱外貌相似的中年妇人,态度极冷漠地反问。
花田樱从靖子身后走出来,有些机械地走到自己妈妈面前。
既然不是上岛的人,那就应该该高兴才对。
可靖子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刚要提醒,却没能来得及。
啪。
中年妇人给了花田樱一个耳光。
后者垂下头,并没有反抗,反而乖顺地说:“我错了,妈妈。”
然而这道歉并没有能够停止中年妇女的行为,她很快又举起了手:“错哪了?”
靖子惊诧于花田樱的妈妈对她这个在场的外人这么视若无睹,花田樱认错的模式这么熟练,显然这情形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但是,这不代表是正确的。
靖子用近乎本能的速度,持住了花田樱妈妈的手,不悦提醒:“您是不是先问问孩子的情况,再决定怎么沟通?”
“还没轮到别人来教我怎么教育孩子。既然你和她一起回来,那就是她的责任。”花田樱的妈妈试图抽.出手,尽管没有成功,但依然没有停下傲慢的态度。
“错哪了?”她甚至又逼问了花田樱一次。
“我不该回来这么晚,给您添麻烦了。”花田樱低着头,整个人似乎了缩小了一圈,变成一只没有保护壳的无助乌龟。
这是别人的家事,但看着这一幕的靖子心里感到格外别扭。
“不是这样的,你回家晚情有可原,因为你作为证人协助了警视厅办案。”她皱着眉头帮花田樱解释实情。
“只是这样吗?”花田樱妈妈似乎听不见靖子的劝说,仍然抱着对女儿答案的不满意继续追问。
“除了这样,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花田樱机械地报告着自己的“错处”。
以往没有哪次会被听见和在意,因此这回她似乎也只是不带感情色彩地陈述事实:“为了今天您和爸爸能顺利带弟弟去动物园玩,我熬夜准备了便当,今天家里的清扫也都仔细负责了。”
不怨吗?
怨的啊。
可是当初害妈妈差点难产死掉的是自己,总给他们添麻烦的也是自己。
只是不被原谅而已,只是不如弟弟受重视而已。
反正还能在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
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靖子小姐姐,算了。”她反过来劝说靖子。
靖子松开了抓住花田樱妈妈的手:“你们这样还算一家人吗?”
花田樱的妈妈却没有理她,而是继续教训自己的女儿:“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这是当着别人的面,说我虐待你的意思吗?”
“刚才不是说带靖子小姐姐来是我的责任,我也已经承担了啊……”
“你这是上了高中翅膀硬了是不是?都敢跟妈妈顶嘴了,果然养不熟。”
“我没有,我,我不是故意的……”
花田樱母女吵得火热,靖子顿时成了空气人:“……”
不过当空气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注意到这家人有点奇特,门口还挂着除邪崇的艾草环,玄关口是花纹奇怪的金黄丝绒穗子,似乎代表着某种信仰。
家里其他物品看见主人这样应该见惯不怪了,只是纷纷议论起她这个外人来。
“小主人又挨骂了好可怜,那个人类说的是真的吗?”
“那个人类竟然敢跟主人吵架,她好勇敢哦!”
不,才没有,靖子在心里说,谁跟这样个性的妈妈吵架谁倒霉。
想当年她小学的时候被同桌告状到家里,说她冷暴力同学,同学妈妈跟她妈妈吵架的情形……她的养母总是全心全意站在她这边,虽然她是被指控的一方。
靖子不知道自己从小好奇的亲生母亲会是怎么样,但她知道,如果是眼前这个样,她会很失望。
随着手里隐藏的光芒,靖子暗自指挥那根金黄色的丝绒穗子,掉在花田樱妈妈的肩膀上,蛇一般环住她的脖颈。
花田樱的妈妈正跟女儿吵道:“你还去警视厅管什么死人的闲事,把不干不净的东西招到家里……”
花田樱见状停止了回话,嘴巴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