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大的灵力,你就别让他担心了。”
“哦......”阿念还是不情愿,可蓐收说得也对......
蓐收稍稍再安抚她后,便离去。晚上紫金殿内,玱玹自己一个人琢磨着蓐收所报告的内容。
“化形的灵兽......”玱玹默念道,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小夭到底跟阿念说了什么,阿念真的是跟那灵兽出去吗......
思及此,玱玹突然心里一阵灼痛。
小夭,你躲了这么多年,我尊重你的做法,不去打扰你和涂山璟。
我知道你有给师傅写信,师傅也就算了,可为何连阿念在你心中,都比我要重要?
两日后,阿念坐上了云辇,由蓐收亲自驾驶,送她回五神山。
临行前,玱玹摸了摸她的头,说:“乖乖的,哥哥过两个月便去看你。”
“嗯!”阿念上了云辇对他挥挥手,蓐收手上的鞭子落下,云辇便飞快地奔向天际。
待云辇消失于眼前,玱玹转身便离去。
他来到辰荣馨悦所在之处,印象中,他已经有差不多一百年没有踏进这里了。
这儿的布景几乎没有变过,馨悦此时一身白衣正在抚琴,那琴声玱玹已许久未曾听过。
自丰隆死后,馨悦的衣着便只有一个色调,便是白色,那悼念之色,纯洁而哀伤。
玱玹记得,就算是宴会上,她也是一身白衣,静静地待着,浅浅地微笑,如一个高贵且漂亮的傀儡。
侍女上前想要提醒她,玱玹制止住了。
一曲毕,馨悦缓缓地站起来,来到他身边对他行礼。
“陛下。”
他们夫妻一场,曾经因为小夭撕破脸,他没事不会轻易踏足此地,上一次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一百年前了,久到馨悦忘记了是什么缘由。
玱玹不想兜圈:“为何要帮我?”
馨悦缓缓地说:“她终究是救了赤水的百姓,我并非是想帮你。”
玱玹环顾殿内,四周都挂着赤水丰隆的画像,那是馨悦所画。馨悦转过身,与他并肩,同看丰隆的画像。
时间过得太快了,不过弹指之间,便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馨悦念及以往,红了眼睛。
“有时候我甚至快要忘记哥哥长什么样了。”她淡淡地说:“这些年赤水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清楚,你念及与哥哥以往的情分护着,我很感激。护了那么久,再护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臣妾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忆起丰隆,玱玹再硬的心,难免也会难过。他转过头看馨悦,想起丰隆临死前的交代。
暗叹,他对她说:“平日里没事儿,多出去走走吧。你是皇后,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处理,什么都交给瞫妃,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闻言,馨悦淡淡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玱玹说:“我走了。”
她半蹲着给他行礼,玱玹想扶她,可手却没有伸过去,他转身离开,快要消失之际,馨悦突然喊住了他。
“玱玹!”这声呼唤出去,馨悦泪流满面。玱玹停住了步伐,回头看她。
馨悦就怎么看着他,深深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馨悦说:“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曾经的她,其实算是一个视情爱于无物之人,在西炎当质子的经历让她没有安全感,大家都说,若非辰荣灭国了,那她就是辰荣最名正言顺的王姬。于是她满心都是辰荣昔日的尊荣,她走的每一步都算计好得失。
她想要站在万人之巅,为此她可以不理一切代价。
他爱不爱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这后位是她的,那她什么都可以忍。
谁威胁到她的地位,谁都得死......
哥哥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位置,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
若是能换哥哥一命,她愿意当一个寻常的女子,不再追求曾经苦苦追求的权力。
若能换到玱玹的爱,她愿意什么都不要。
可她很清醒,他爱的从来都不会是她,他不爱这后宫里的所有人。
可能是她太贪心了,她想。得到了一个女子能够得到的最尊贵的地位后,不可能的那份爱成了她若有若无的执念。
他不爱她,她也不想见他。每次与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感觉自己是一个戏子,而非皇后。
更非他的妻子。
她不想再假装了,就让她永远留在自己宫里吧。
玱玹就这么看着她,很久以后,他对她笑了,恰如昔日在轵邑城与她初见的那位声称自己来自青龙部的翩翩少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