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下车之后,她也带着一副墨镜,以同样的扑克脸回敬着顾寒,随后便用笑脸看着其他三人。
“张大爷!想我没啊!”
“哎呦喂,我当这志愿者是谁呢,是你这丫头啊!”
□□对一旁的王川还有沈胜说,“川子,胜子,给人家把行李箱还有这背包拿屋里去。”
之后这一老一少是便走便说,丝毫不顾及在后边苦着脸的顾寒。
“张大爷,我这回可给您带好烟来了啊,您有口福了可,绝对没抽过的。”
“你这丫头这么好呢,进屋再说,大爷给你整的铁锅炖大鹅。”
“是吗,那我可得多吃点儿……”
外边的北风吹过,地上的落雪被层层地胡乱掀起,向四处飘散。屋内则很是热闹,完全忘却了夜里风的冷酷。
可能这就是女人的通病,眼前满满一桌子的美味,看的高悦眼花缭乱,同时又很是欣喜。
“大爷,这是酸菜汆白肉吧?”
“什么呀,悦姐,这是我们东北的杀猪菜。”王川对高悦说道,“看到没,这里边的血肠才是灵魂呢,就这么沾点蒜酱,老盖了!”
说着话,□□把一只鹅大腿夹到了高悦的碗里:“来丫头,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正不正宗。”
无论大家怎么热闹,一旁的顾寒却只是抓了一把花生米,自顾自地喝着白酒。
“丫头能喝点儿白酒吗?”
“额,大爷这我真不喝,啤酒能喝点儿,白的算了。”
“哎呦,你说这就我跟顾寒我们俩愿意喝点,这俩小的才二十四就没让他们碰。那这样,下次下山采购的时候给你带箱啤酒回来。”□□十分好客地对高悦说道。
这时,顾寒起身拿碗夹了两块肉就出去了:“你们慢慢吃,我吃完了。”
“他干嘛去啊?”
“喂狗……”
过了不久,她在屋后发现了独自喝酒的顾寒,还有一条正啃着骨头的狐狸犬。
“小宝?”
这是那条狗的名字,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宝立刻抬头看去,并冲着高悦叫了一声,就这样吐着舌头直勾勾地看着高悦。
“你怎么过来了啊?吃完了?”顾寒一边喝着酒,一边对她问道:“张叔的手艺还不错吧,吃得惯吗?”
“我吃不吃得惯有什么用啊,有的人不喜欢啊。”
顾寒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我有酒就行。”
高悦背着双手,俯身看着这条雪白的狐狸犬,说:“这小宝长得倒是挺可爱的,比它主人好看多了。”
顾寒再次抿了一口酒壶里的酒,问道:“你有事吗?”
只见高悦将身后的鹅腿拿到了顾寒的面前,看他半天没接过去,说:“接着,怕你饿死了,没人给我赔偿,到时候我找鬼要去啊?”
这也算是主动示好一些,顾寒自然是懂得什么叫做台阶,便伸手接了过去。
“谢谢啊。”
“这是张大爷给我的,我就尝了一口,那个不知道被谁吃了,我可告诉你啊这是给人吃的,不是给狗吃的,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走了。”
看着手里被高悦咬了一口的鹅腿,顾寒轻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歪头看着小宝正在盯着自己:“别看了,一会儿骨头给你。”
深夜,睡不着的高悦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点燃了一根烟,享受着长白山里安静的夜。
此前半年的颓废与自我怀疑,貌似在这一刻有了丝毫的改变。
她敲击着键盘,可看着眼前自己拼凑在一起的文字,还是深陷在那种无法自拔的丑恶泥沼当中。
她再次躺在了深渊里,逐渐下沉,嘴中呼出的烟气还是一种的惨白,暗淡。
这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此前看到的那挂满雾凇的美人松。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正看得到这样的景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走出现在的困境。
这时,一阵轻声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啊?”
“我,顾寒,你睡了吗?”
“没有呢,有事吗?”
“听张叔说你晚上吃了三大碗饭还有那么多肉,怕你吃多了胃里不舒服,给你找了点儿健胃消食片。”
房门缓缓打开,顾寒看见身穿白色睡衣的高悦站在自己的面前,顾寒突然有些害羞,毕竟一年没接触过女人,身体上自然会有所反应。
“额,这药给你。”
将药交给高悦之后,顾寒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顾寒这样的状态,高悦有些感到奇怪,之前那个总是摆出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嘴脸,这刚才是怎么了。
“呵,有点儿意思。”
直到最后一口烟气吐出,高悦转头看向了那盒他拿来的健胃消食片,取出一片放在嘴中含着,随后一股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