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整理账本,待人也是极有礼貌的。”
赵柳春不答,她便又听她言语:“那林掌柜十分孟浪,实在不像个好人,来了便指着我和英儿,说我们手帕上的绣花好看。”
“可是那个绸缎庄的林管事?”赵柳春这才侧头问道。
眉儿笑着点头应是。
把玩着手上的赤金镯子,赵柳春道:“他我见过几回,在婆母那儿报账,我看他报账报的清楚。”
尤氏对那人的评价很好,说他是端正之人,倒是和眉儿的评价不一样。
想起一些传言,便又小声说:“我打听过,他有龙阳之好,就喜欢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走吧,去问账。”
回到珍玉园偏厅,景元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正在拿着管事们送来的账本看。见她来了才有丫鬟给她们二人一人上了一杯杏仁茶,也给管事们上了六安瓜片和枣糕。
最先讲的就是眉儿提到的王掌柜, 大名叫王福才,管着方家在北京城的宝鲜楼,看上去的确是个稳重知礼的,四十多岁的样子。
“酒楼每月平均收入一千余两,到了如腊月这样的旺季能有个一千二三百两,合计一年酒楼差不多能有一万四千两的利润。”
赵柳春翻了翻账本,没看出什么端倪便递给景元看,还使了个眼色。
景元知晓了她的意思,便拿过账本仔仔细细地在心里算起来。
期间这王掌柜一直跪在那里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一行一行正着算来再倒着算,发现这人也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实,账做的一般人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反过来算来却能发现一些对不上的。
心里大概盘算了一圈,这人一年得贪个一二百两。
只是这人能干,候府又出的起这笔钱,倒也没必要在这里闹的难看,让人下不来台。何况那么大个酒楼,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个能管事的。
景元对赵柳春摇了摇头,便将账本放在手边的高几上了。一直低着头的王福才悄悄松了口气,方才伏着,他汗都要滴到地上了。
他是知道的这个守寡的三少夫人是杭州府商户温家出身,若知道今日有她看账,他是万万不敢在账本上做什么手脚的。
毕竟要是被江阴候府扫地出门,也就没有人家敢雇他了。
这样的勋贵,待他们这些人素来是最宽容的。
王福才松了口气,直起身拱手十分恭敬道:“奴才听说最近天香楼上了锅子,这原本倒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他家酒楼出了三四种口味,抢走了咱们家许多客人,咱们宝鲜楼也上了,但还是卖的不如天香楼,请两位少夫人拿个主意。”
赵柳春正想说,这是厨子和你这掌柜的事,问她做什么,就听见景元问天香楼上了哪些口味,到底有什么为难之处。
景元知道若是厨子能解决这件事,或是王福才自己能够处理,就不会因为店里一道菜的事问到她们跟前了,既然问了,那必定是有些棘手。
王福才转身看向她,答道:“回三少夫人,咱们北京城的锅子本就只有骨汤和香辣的,天香楼却出了一个菌汤锅子和酸辣的。”
叹了口气又道:“这酸辣便罢了,只是那菌汤,奴才去尝过一次,鲜美无比,收买了厨子却只说是东家的秘方,打成粉末让他添进汤里,谁也不知原材料都是些什么。”
景元垂眸撇去茶盏中的浮沫,啜了口茶,摇头道:“你收买厨子是没用的,他不敢说,天香楼的东家也是官宦世家,大小也是个官。”
又抬头和赵柳春对视一眼,“何况就算是做出一样的味道,人家抢了先机,咱们也讨不着利了。”做生意时机往往比别的更重要。
“他出四个口味,咱们就将天下所有的口味都出了,我以前在南直隶吃过粥底火锅,味道鲜甜,营养滋补。其他地方还有别的,北京城人多,在客栈酒楼之类人多的地方好好打听打听。”
“搭个台子,请上说书先生,”顿了顿又道:“讲文雅的书。”
宝鲜楼是北京城一等一的酒楼,去的多是官员富商。这些人要脸面,就算是想玩脏的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大多是去贵喜馆。
王福才心里敬佩,唱曲弹琴也就一会儿功夫,说书却能勾着人一直听下去,自然能留住回头客常来,于是心悦诚服对景元道:“三少夫人周全。”
“你账做的也好。”景元连头都没抬。
王福才心下一凛,霎时出了一身冷汗,磕磕巴巴道:“谢少夫人。”
随后便对二人磕个头退了回去,他明白这是提醒他别再耍小心思,又给足了他面子。
接下去便是些糖铺子,点心铺子还有禧祥绸缎庄的掌柜。宛平糖铺子那个掌柜油嘴滑舌,但还算是会做人,账面也没什么过分的,带了几盒子糖过来,里头还有小孩子喜欢的兔子糖。
赵柳春特别注意了那个有那个林掌柜,他管着的是禧祥绸缎庄。见他比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