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继续赶稿，嘴里念叨着“我是个莫得感情的写稿机器人”。
印刷厂的老板已经又打了十几个夺命连环call，一个比一个紧急。
“苏曼啊，咱们是不打算再开杂志社了么？是打算就这样鸽下去？苏曼啊，曼曼啊，我女儿都等的花都谢了！”
苏曼忙不迭堵住自己的耳朵，“王老板，祈年这么喜欢看，要不你自己写？”
“曼曼，你这话我可就听不下去了。我写的那能看吗？我小时候写过！那不是被警察查收了么？我自个还进去蹲了好几天，那能看吗？哪能看啊？”
苏曼忽然懂了他在说什么，捂着嘴咯咯咯笑起来。
“苏曼，我知道，你喜欢那种清秀的小男生，你家里那个，啊呦，我昨天去拿单据，他开的门，真的还挺好看的！要不这样，我帮你找一个对你胃口的，你每天，你就看着他，就看着他写！你让他坐你对面，你盯着他！日更一万不是梦！”
苏曼把手机扔到一边，头埋在桌子里“咕咕咕咕咕”的笑起来。
美男计催更，真是催更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苏曼挂断电话，才勉强停住自己老妖婆的笑声，喘了几口气，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王盛啊王盛……你可真是个人才。”
身后的屋门被打开，林霁穿着拖鞋走出来，在苏曼身后站定。苏曼的电脑座位背对他，也就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埋头继续码字。
林霁在她背后站了一会，转身走进厨房。片刻后，端着杯奶咖走出来，放到苏曼手边。
他放的位置还特意避开了苏曼可能会打翻的范围，可谓是十分贴心。
“这个，还是放你这里。”
他把自己身份证放到苏曼的键盘上，苏曼讶异地转头看他。
林霁说：“你是我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即使我失忆你也肯收留我的人。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虽然我还不能理解你在干什么，但我觉得……应该信你。”
“不怕我把你扣下当劳工？”
“你想扣就扣吧，我欠你那么多医药费，等到我什么时候还清了，你再让我走。”
苏曼转过去面对他，伸手挑住他下颌。
林霁还是有些难为情，但乖乖地没有动。苏曼凑近过去：“林霁，你现在想起什么了吗？？”
……如果说朱娴雅是轮回道的人，作为她谋杀对象的林霁，又会是什么人呢？
林霁被迫抬眼看她，想了想，“没有啊。”
苏曼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小鹿似的眸光很透彻，没有什么躲闪的意思，应该是没有骗人。
“算了，过去都没想起来，白问。”她说，“你把眼睛闭上。”
她并指点在林霁眉心，灵力在林霁躯体中迅速流转，仍然没探出任何属于六道之内的气息。
“奇了怪了，”苏曼收回手，捏着林霁的脸左看右看，“这人模人样的……林霁，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林霁睁开眼，眼里带着迷茫，脸颊上的柔软皮肤被苏曼揉搓成各种形状：“我……我是人啊……”
啧，这智慧的眼神。
苏曼无奈地摆摆手，表示算了。
林霁在她手边放了杯椰果奶茶，“那个姓方的警官，好像蛮信任你的。你们一直都认识吗？”
“以前不认识，近几年晏东市有些离奇的杀人案，他看我写《异闻录》写的不错，就找我去帮忙看看现场。”
“那你应该算是个侦探？”
“不，我只是个写书的。”苏曼一本正经地说。“这些年因为看过《异闻录》来找我的不计其数，有想找我给女儿看心理疾病的，有其他地方凶杀案警察破不了案的，有家里祖坟被挖想让我跳大神的。”
“噗。”林霁忍不住笑了。
“但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苏曼继续一本正经诓骗小朋友，“我只是个热爱玄学的写手。”
“真的吗？”林霁半信半疑。
苏曼转移话题：“关于朱娴雅，你真的想不起来吗？”她起身走过来，“你的记忆对我很重要。”
林霁抬头时苏曼已经近在眼前，伸手往他耳边的墙壁上一按，一个标准……且老土的壁咚。
“……干什么？”
男生耳朵好像又渐渐有红的趋势，苏曼觉得好笑，“喂，这种戏码你都能害羞，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林霁像条蚯蚓左扭右扭，想找个空隙钻出去，但苏曼不给他这个机会，索性把另一只手也按上墙，把他困在自己的手臂里。
“她在家里到底有没有打过你？还是说她已经预谋要杀你好几次了？”
“杀我？”
林霁好像有点混乱，他低头似乎在复原自己的记忆，但是脑容量已经超过了负荷，又看着苏曼想说什么，但是舌头打结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
“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