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苗(1 / 3)

接下来的两个月,贝拉布莱克再也没有对我露出那种深切不安的神色,仿佛那些都只是我圣诞节喝醉酒后的幻象。可是我清晰地明白,贝拉绝对知道希奈真正的死因。只不过,因为神秘事务司的行动,我只能暂时将这个疑虑放在了身后。

二月份的伦敦温暖且潮湿,早些月份下的雪化为最后一丝薄雾笼罩在麻瓜城市的上方。坐落在郊区的一处破旧别墅,几年前属于一家早婚夫妻。后来夫妻两人先后惨死于房中,这座别墅就成了麻瓜眼中的凶宅。

这一天,又是一对看上去是来郊区度假的小情侣,把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停在凶宅前。女方娇嗔着撒娇,而坐在驾驶位上的男方则哈哈大笑,手一转方向盘。车的尾气喷洒在凶宅门口,留下一层灰尘。

“sh*t!”藏于“凶宅”的食死徒不甘心地收回即将发射咒语的魔杖,大声地往外吐了一口痰。

我淡淡地收回视线,将三楼书房的百叶窗唰的一下合拢,转身坐回了书桌前,摊开桌面上摆着的厚厚一叠资料。资料上面还有我昨天刻苦整理下的笔迹。

可我的心情谈不上多有成就感,甚至配合这烦闷的天气,有了几丝闷火。

在贝拉吩咐我做这件事时,我只当这些都是行动前的准备,便欣然地接受。可等我真正反应过来时,大别墅早已只剩下我和看守的食死徒,剩余的人全都不知所踪。

连续两个月,我每天都在重复着“整理——摘抄”的过程。虽然整理出的信息全部有关神秘事务司,可当我将这些资料交给不知从哪回来的贝拉他们,得到的结果始终都是轻描淡写的“辛苦了”。

这种感觉,就好似我一人组了个台唱独角戏,而贝拉他们则在热火朝天地合作另一台戏。明明是要一同完成的行动,却将我一个人排挤了出去。

而最让我感到气闷的是,当我多次想通过食死徒企图联系伏地魔时,却都被他们用不像话的理由搪塞回去,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大别墅里,我过上了比在马尔福庄园还要压抑的生活。

贝拉布莱克。

我内心呢喃出这个名字,抿紧了唇。

几乎不用猜,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除了贝拉布莱克还会有谁呢?

只是我不明白。毕竟,基于前几次的相处,她对我的态度是善大于恶的。

我放下手中的墨笔,手撑在额前。

“扣扣!”门被敲响了两次。我抬眸,看见莱尔探进了半个身子。因为调职进神秘事务司的特殊身份,他也被指派进这次行动。我现在手头上所有的资料都是由他发送、上交给贝拉。

“客人小姐,他们回来了。”莱尔语速极快地带来这个讯息。

我迅速起身:“回来了?”

“没错。”莱尔点头。

当我们穿梭在下楼的走廊时,莱尔甚至吹起了口哨。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没被贝拉掌控的食死徒,他极其自然地倒戈到我的阵营。

“她的声音越大,我的说话声就越小。更何况,我以为我们在营救她的过程中已经奠定了良好的合作基础。”这是当时莱尔跑到我面前与我示好时说的话。

在伏地魔都渗透不了的大别墅里,我就算再怎么不相信他说的话,也只能选择相信。

抵达二楼时,遥遥就能听见食死徒聚在一起的嗡嗡声。我心如捶鼓,更是有一种无法忽视的紧张感充斥在自己的身体当中。

二楼客厅早些天就被搬移出所有的家具,充当临时会议室。等我和莱尔出现在客厅的门口时,十个裹着黑袍的食死徒正围着一张大木桌站着交谈。为首的贝拉布莱克和她身旁的三个人许是刚从外面回来,金色的面具还未摘下。

在我出现之时,他们都齐齐收住了口,看向了贝拉。

我神色不变地走到那个瘦削的身影旁边。

她故意避开了我的视线,单手摘下金色面具,将其随意地扔在一旁。

因为这个默认我存在的举动,在场的人有些放松下来。而贝拉身旁两个食死徒,也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两张我不认识的脸。而剩下一个,当他摘下面具时,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卢修斯!

他也在!

卢修斯对我的惊讶,面露讽刺,慢慢地将面具塞进了左衣襟的侧方,站得笔直。

见卢修斯这种反应,我的惊讶很快转为了气闷,随着身后的摆钟磕哒嗑哒地转动,缓缓转变成了一种更令人沉重的背叛感。血液一下子涌上脸,热气逼人。不用看其他人的反应,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说不上好。

“既然人到齐了,大家可以开始了。按照之前的顺序,加格森你先说。”贝拉忽视了我的存在,直接道。

被叫道加格森的人立马向前倾了倾身子。他的脸极其肥厚,可五官却皱成了一团,在他厚壮的头顶上长着些许寸发,看起来像个光头。

我扫了他一眼,又环视了一圈负责这次行动的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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