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堆里，偷笑着看他笑话。
就在一切陷入对峙中，麦格教授从大厅后侧赶过来。
她像是刚从一场激烈的战斗中脱身开来，神色匆匆地将视线扫过拿着魔杖的食死徒，又扫过独自站在大厅中央的斯内普。
“是你，西弗勒斯，”麦格教授说，“是你刺激了海格饲养的魔法生物，引走了其他傲罗。”
她凌厉地望向离自己最近的食死徒，以我难以想象的速度，发射攻击。她的魔杖划过空气，一道蓝光闪过。在我以为那个食死徒必死无疑时，斯内普以更惊人的速度挡下那道蓝光。
但不巧的是，光之间的相碰，撞到墙上的托架，刚好反弹击中食死徒。魔咒力度比麦格教授发出的魔力还要大上四五倍。食死徒瞬间倒在地上，看上去不死也会是重伤的程度。
在学生们的呆滞中，麦格和斯内普又进行了五轮以上的攻击。
最后，斯内普看上去体力不支，无力反抗，刮起一道黑风，破出大厅的窗户，迅速逃开麦格的攻击。
麦格盯着斯内普离去的方向，没打算追，而是将视线落在我们这群目瞪口呆的学生身上。
“你们也看到了，”麦格教授在极短时间内喘匀气息，“现在正处于特别时期。霍格沃茨即将迎来一场自卫战。哪怕是在霍格沃茨内部，我、傲罗们也不一定能够完全保护你们。所以，现在！”
她陡然加大声音，指向大厅后侧：“一到五年级的学生请在这边集合，我们会护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至于剩下的学生……”麦格一顿，用同样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们当中一部分人想要离开的，请跟随傲罗离开。我们同样会保护你们顺利抵达安全的地方。”
我们望向麦格教授指向的方向。
大厅后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二十几个身姿挺拔、穿着傲罗制服的人员。傲罗身后，凤凰社成员已经全部到齐，神色严肃地看向我们。
我试图在那片黑压压的人堆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却无果。
众人沉默无言。他们需要时间去消化麦格教授说的话。
过了很久，一至五年级的学生稀稀拉拉走出，慢慢排成三条队伍。
我注意到不少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高年级也排进那条队伍。留下的人最多的，是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
我掩下眸，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
“德拉科，你不走吗？”刚刚被人流挤散的高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的身边，压抑着声音低语。
我看向他胖乎乎的脸，摇了摇头。
到现在为止，我没理由骗他。
“我不是德拉科，”我一边说，一边感受着复方汤剂的效果慢慢减弱，“我是赫拉。”
高尔瞪圆了眼睛，却又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要走，现在就走。”
“那德拉科呢？”
我没想到高尔到现在还在关心德拉科。只不过，我不能和他说我和德拉科的计划。这件事情，无论这场战斗是胜利还是失败，它都会被胜利的那一方追责。高尔不能淌进这浑水。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
没想到我这么说，高尔本来迟疑的神情变得坚定下来。
“那我留下来。”
“你……”我本想劝阻，但想起之前奥拉的事情，话又落回肚子里，默了半晌，憋出一句，“那你注意安全。”
我不能用“为了你好”这种理由，去帮别人下决定。这对别人来说，是一种伤害。
高尔看起来有些不习惯我披着的德拉科说出这么温柔的话，耸了耸肩，走到一旁发呆。
就在我们对话的这段时间里，大厅里的人已经完全分出两批。一批选择离开，一部分已经跟随傲罗走进大厅后侧；而另一批则选择留在这，聚在一起，惊疑地看向彼此，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彼此一样。
夜越发深了。
大厅烛火不灭。
麦格教授召唤出城堡内部所有的雕像和盔甲后，和傲罗、教授一起往天空发射保护咒语。学生们在城堡中央四处乱窜，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即将抵达的战斗增加几分保障。
而我匆匆离开大厅，往邓布利多办公室跑去。
我没有忘记哈利还在霍格沃茨。这个时候来霍格沃茨，除了校长办公室，我想不到他能去哪。
不过，不管哈利在不在那，我都要去看看邓布利多留下什么线索。
就在我穿过一批正在施展咒语的傲罗，即将拐上楼梯时，有人用力地握紧我的胳膊。力度大到吓了我一跳。
我猛地转头，看见一张略熟悉的脸。
他是傲罗，也是唯一一个还在霍格沃茨潜伏的食死徒。
“怎么办？”他面露惶恐，完全没意识到他拉住的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学生，“任务失败了，怎么办？他会把我们都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