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呗。”
兰昭儿微微一愣,眨眨好看的水杏眼,朝少年会心一笑,提起白白胖胖的憨兔子,一把塞到了他的手里。
旭罕森:“......”
好吧,抱兔子也行。
少年捏了捏白团子的短耳朵,心不在焉。
但小王爷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是习武之人,如果不刻意收敛,手劲很大。
被捏疼的圆圆化身成愤怒的战斗兔,张开粉红兔嘴,一口咬在了旭罕森的虎口,而后刹地飞窜了出去。门口的侍卫只见一团又白又圆的飞影闪出,转眼间便没了踪迹。
侍卫们一脸震惊,“啥呀?......”
兰昭儿拉过少年的手,细致地瞧了瞧,发现没有咬出血,这才放心,捂嘴咯咯地笑了起来,“殿下,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小王爷脸上掠过一线尴尬,摸着脑袋懊恼道:“是我没控制好力度。”
兰昭儿笑嘻嘻地问:“殿下,你最近去练武,怎么不带那把朱雀刀了?”
旭罕森臭屁:“你殿下最近改练枪了。”
兰昭儿知晓小王爷天赋极高,在没遇到她之前,就将他师父的本身学了个彻彻底底。
小王爷的师父自云理而来,乃是一代武学宗师,天下的游侠剑客,可与其相媲之人凤毛麟角。且这位宗师性情高傲而孤僻,也不知道老王爷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把他请过来。
又或许不是因为老王爷。
师徒二人均非多话之人,脾性莫名相合,感情好得很。小王爷行事虽桀骜高调,却对师父尤为敬重,地位形同亚父。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宗师对小王爷说:“恒儿,我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一言不发地收拾好行李,次日便不告而别。
数年来,江湖也失去了他的踪迹。
在这三年中,旭罕森不停地练习、摸索师父所传授的功学,虽然兰昭儿对武学不甚了解,但想必小王爷在刀功上已有所成。
兰昭儿眸中流露出崇拜之色:“殿下好厉害!”挪动双膝靠少年近些,好奇问:“下月中旬的林猎赛事,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小王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兴致缺缺,不屑地说:“我才懒得和卓尔泰那个废物争。”
兰昭儿啄啄下巴,表示非常赞同。
林猎纵使为盛大隆重的比赛,但他们实在没必要担着被宝岱进一步厌恶的风险,去争那个实际没用的名头。
忆及湖边那个腼腆可爱的姑娘,兰昭儿随口问:“殿下,你可认识苏曼?”
旭罕森一般不记不重要的人,回忆起来很是费劲,“嗯......应该是一个大领主的女儿,昨晚的宴会上,王后和吕老狗还想替她和卓尔泰做媒。”
“苏母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兰昭儿打探。
旭罕森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和苏家并不相熟。”
兰昭儿知小王爷没空关心琐事,她也惦记着自己的兔子,霍地蹦哒起身,“兰儿找圆圆去了。”
望着少女雪白的背影,旭罕森目中升起了一线困惑。
难道人和动物处久了,会被同化?
*
六月初。
西陆的房屋建筑,可分为圆堡式与仿梁式,风格迥然相异。而一部分建筑,则非常巧妙地将两种风格相融。
眼前的这座大宅子,便是一所各取其巧的两式住宅。
兰昭儿提早半个时辰前来赴约,苏曼却已等候在约好的地方,一看见兰昭儿,便踩着小皮靴啪哒哒地跑过来,欢喜地拉住了她。
苏宅外有高墙和墩台围护,内里有小山林木掩映。苏父今日不在,苏曼便拉着兰昭儿径直来到主院里间。
内室的屏风后,一位妇人侧卧于美人榻上,三十多岁的样子,发髻上只插了根素雅的银钗,面色苍白憔悴,但气质娴雅端庄,依旧可以看出美人的风华。
妇人听闻动静,缓缓睁开一双美目,瞧见是自家的宝贝女儿,面上顿时浮现出温蔼的笑意,柔声唤道:“曼曼,过来。”
苏曼小跑过去握住苏母的手,见她脸色还是不好看,不禁担忧道:“娘,你今日感觉怎么样?咳嗽有没有好一点?”
苏母温柔地回道:“好些了。”余光瞥见站在屏风处的兰昭儿,疑问:“这位姑娘是......?”
苏曼把兰昭儿拉到身旁,介绍说:“娘,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兰祭司,兰姑娘。”
兰昭儿取下帷帽向女人抚胸行礼,乖巧道:“伯母好。”
苏母猝不及防,怔楞良久方才回神,轻笑着说:“好漂亮的姑娘。曼曼这段时间常提起你,你们很要好吧?”
苏曼鼻尖好像要翘上天,骄傲地说:“那当然啦!”
兰昭儿回以礼貌微笑:“曼姐姐很可爱,我很喜欢她。”
苏母欣慰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