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原来如此......”
“灵气储存于灵脉之中,灵脉、血脉交织缠绕......所以血液中的灵气最纯。”
李修文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过了好久方才缓和些许,望向阵法,皱眉问道:“这是什么阵法?”
符文之晦涩生平未见,怕不是什么邪门的法术......
兰昭儿对他的质疑置若罔闻,喃喃地说:“有办法了......”
这是她为他准备的一条退路,一条最隐蔽的退路。
见兰昭儿神情恍惚,思及其惊世骇俗之言,李修文愈发心惊,竟将礼数全然抛至脑后,拂袖匆匆而去。
......
占星殿。
“兰祭司......兰祭司!”
听到呼唤,兰昭儿堪堪回神,歉意道:“抱歉,刚刚走神了。”
吉布忙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
他欣喜地说道:“兰祭司,上月长老已经遣人将长命锁送还,听龙家的下人反映,那祈福的咒文很有效果!”
兰昭儿兴致缺缺,心道:“不过是烟雾弹,真正的作用还没发挥出来呢。”
她笑问:“哦?怎么说?”
吉布道:“龙家兄妹自去年冬天落水以来,身子一直不大好,可佩戴长命锁后,精气神都好了许多!龙辕将军十分高兴,在大王面前说了占星殿许多好话呢!”
小少年眉开眼笑,看来对占星殿得了夸赞这件事颇感自豪,两只圆圆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说不出的单纯可爱。
兰昭儿莞尔一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实则心中万分遗憾,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将老国师的技艺学个十成十,杀两个废物还要百转千回地算计。
贺景恒对兰昭儿的身份尚且不知,况且他一天到晚看似清闲,其实暗地里密报不断,为了封地的军务忙得要命。
兰昭儿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她必须赶在离开金勒之前,把那两个狗东西送进地狱。
兰昭儿瞟了吉布一眼,瞧他笑得可爱又傻气,暗暗叹一口气,心想计划必须考虑周全,别牵连了那日松长老,以及吉布这个稀里糊涂的傻小子......
诸事繁杂,对军中形势的关注可不能落下。
翌日,天高云清,草长莺飞。
御都军营,新晋的百人队长早早地处理完军务,外袍一披,全然不顾一众部下疑惑的目光,匆匆离开了营地。
树林自山麓延伸而至,林叶茂密,零零碎碎的阳光从间隙中洒落,两人踏过柔软的草地,枝头新生的雀儿展翅而起,扑腾着柔软的双翼飞向绿云树冠。
绣有金丝云纹的白纱随着少女的步伐轻轻摆动,“无忌,近日御都军中可有什么变动?”
裴无忌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对了,龙将军把儿子送入了军中,特意安排了职位,说是要锻炼他。”
兰昭儿冷哼一声,忍不住嘲讽说:“烂泥就是烂泥,还能扶上墙不成?”
裴无忌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和他有何旧怨?去年相遇的时候我便觉得不对,我从未见你如此失态过。”
兰昭儿抿了抿樱色的唇,瞥向他道:“有一件事情我没有与你说过,也没有与其他任何人说过。”
裴无忌心里一动,眉目间染上了困惑,“什么?”
只见兰昭儿神色冰冷如霜,声音隐约带上了颤意,“我在来这里之前,家里出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裴无忌猝然一僵,“......”
“我母家的弟妹,被虐杀了。”他听到她说。
裴无忌瞳孔猛地缩为针尖大小,转目看去,只见少女螓首低垂,雪白光洁的后颈暴露在外,语调疲惫而痛苦:“我母家的亲人不多,只剩下一个舅舅,和妻子育有一双儿女。前两年的时候,我的表弟表妹年纪小,贪玩,背着家里人偷跑出去,在边......被龙格和龙沁那两个畜生注意到了。”
裴无忌涩声道:“他们......?”
兰昭儿深呼一口气,寒声叙述:“龙沁把我的弟弟丢下城墙,摔得粉身碎骨,甚至去收敛的时候,遗体都是不完整的,两条腿摔成血泥,骨头从腰部斜插出来......”
如此直白地揭开伤疤,兰昭儿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眼神全无昔日的天真柔媚,仿佛藏着锐利的锋刃。
少女断断续续地吐字:“龙格见我的表妹年幼可爱......凌//辱了她,之后还把她赤身果/体地拴于马后,在沙地上疾速拖行,活活流血而死!她还那么小......她才十二岁啊!”
纵使没有亲眼所见,但当她在南翎城听到这些消息时,可谓悲痛欲绝,晕厥过去整整两日。贺景恒以为她得了急症,骇然大惊,把全城的大夫招了过来,搞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