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禀报。
霍凌刹地起身,愤恨地想:“终于来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个甚么模样!”
然而,霍小将军很快就呆住了。
“妈的......”霍凌遥遥望向驶来的铁豹骑,喃喃道:“要是能带这种兵,死也值了......”
一轮金日高悬天际,萧彻肃立城下,神色庄重,不动声色地端详着白马领先的主帅。
这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高鼻深目,棱角锐利,眉目凌厉犹如利刃,一身银色轻铠,益发衬得气度英伟。
等再近些,可以瞧见青年颧骨处的疤痕,他猜测是铁箭擦脸而过留下的伤口,足以窥得几分当时的凶险。
萧彻暗自感慨:“昭宁妹妹招惹了不得了的人啊......”
四人围桌而坐,贺景恒没有耐心陪这群人玩弯弯绕绕的游戏,取出怀中捂得温热的玉璧,朝萧彻问道:“你认不认得?”
萧彻本想接过察看,可贺景恒没有递给他的意思,于是只能远远地打量,过了一会儿,笃定地说:“是我的东西。”
贺景恒胸口一紧,眯了眯眼睛,“阿兰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我的妹妹。”
萧彻早有准备,缓缓说道:“我和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心里一直把她看作我的亲妹妹。她是敝国的郡主,自小在皇宫里长大,这枚牡丹玉璧便是我给她的信物。”
没有血缘关系......
贺景恒目光委实算不上友好,一字一句道:“兰昭儿是假名字,她的真名叫什么?”
“江昭宁。”
萧彻回望道:“灼灼兮桃李之华,昭昭兮日月之辉,”
贺景恒在心中念着,将名字拆开,一个字一个字地揉碎,融入骨血。
“你们梁国有什么毛病?”贺景恒寒声道:“本王从没见过把郡主公主送去大陆另一边渡劫的。”
萧彻垂下眼眸,“此事确实是大梁对昭宁不住。父皇当年听信游历道士的疯言疯语,认定昭宁是天生的祸水,不顾大家的阻拦,执意要将她送走,这才......”
贺景恒哂笑道:“我才不管这些。萧彻,你最好祈祷你的父皇快点暴毙。”
萧彻挑起眉毛,“梁国家事,不劳烦南翎王殿下费心。”
江昭宁不在大漠青玉,也不在金勒城,前去离夜城打探消息的十七又失去了踪迹......
贺景恒眼神极是锐利,声音也极具压迫感:“最后一个问题,阿兰......宁宁有没有回到梁国?”
萧彻看向银铠青年,目光坦诚,摇头道:“昭宁妹妹没有回来。”
“你最好不要骗我。”贺景恒言语间满是威胁,“若是让我发现她被你藏起来了,那梁国就要做好和南境开战的准备。”
一声冷笑响起,霍凌这个暴脾气终于忍不下去了,拍案而起:“姓贺的,你自己造/反的时候把小牡丹弄丢了,怎么好意思问我们要人的?!我他妈还想问你呢?!”
贺景恒听到这般亲近的称呼,心中极度不快,森然道:“你叫谁小牡丹呢?!”
两人性情暴躁,本质上又都是毛头小子的心性,在某些方面很不稳重,偏好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不满,所以直接打起来了。
说是打架,其实是贺景恒单方面暴揍,但他打了几拳以后,忽然想到:“我是不是不应该打阿兰......宁宁的娘家人?”
然后霍凌就一拳砸到了南翎王殿下的脸上。
萧彻没想到会发生这般荒谬的冲突,额角青筋狂跳,厉声喝斥道:“霍凌!住手!”
霍铭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弟弟,又看了看颧骨高肿的贺景恒,脑仁又痛了起来。
霍凌想到江家妹妹的不知所踪,心口遽然一痛,虎目含泪,攥紧拳头朝贺景恒大喊道:“小牡丹本来可以回来的!”
萧彻目光微微一动,不再加予阻拦。
“太子殿下派人去接她,她是因为你才没有走!”霍凌万分悲怮,含泪道:“小牡丹那么爱她的故乡,她那么想回长安,好不容易有机会离开,却被你困住......你他妈还把她一个人留在狼窝虎穴里?!”
贺景恒骤然得知此事,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心中好似油煎,嗓音嘶哑地说:“是我的错。”
霍凌忆及瓦定城的相遇,一把擦去泪水,吸了吸快流出来的鼻涕:“去年冬......”
萧彻陡然出声打断:“够了。”
他别有深意地看向定北侯霍铭:“你们两个出去,孤与南翎王有要事要谈。”
......
霍凌在外面走来走去,抬手摸摸肿得高耸的脸颊,戳戳青紫的眼皮,呲牙咧嘴地叫唤道:“姓贺的力气真他妈大,疼死我了!”
霍铭对脸上五彩缤纷的弟弟视而不见,若有所思地望向屋中。
阳光晒得人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