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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十)(1 / 2)

布衣男子四十七八的年纪,潇洒佻达,尚留有几分年轻时的清俊。面部轮廓锋利,棱角分明,身姿挺直如枪,眼角细纹仿若刀刻斧凿,更有种凛凛之意,细细端详来,两鬓也有几缕银丝了。

“恒儿,你内功涨得真快,师父打不过你了!”

罗渊目光中满是慈蔼,笑得皱纹都叠了起来,欣慰又遗憾地拍拍青年的肩膀。

贺景恒的神情豁然舒展,眉飞目扬恰似无忧少年,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猛扑过去抱住罗渊,好似找到失散多年亲爹的小豹子。

“师父我可想死你了!这么多年没有消息,跑哪里鬼混去了?是不是给我找了个漂亮的师娘?”

阿鲁特未见过主帅的恩师,见这二人相处起来亲密无间,不见分毫寻常贵族之间的矫揉多礼,比亲父子有过之无不及,不由得面露讶色。

罗渊被他扑得后退一步,不轻不重地敲徒儿后脑勺一栗,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明明知道老子是个老光棍,尽往人痛处戳!”

贺景恒大笑,一嘴雪亮亮的牙齿都显露出来,“没老婆有什么关系?我给你养老!”

罗渊被他说得鼻子都要翘上天,颇有些不屑地哼道:“老子还不至于养不活自个!”

他侧头望向草原上正自操练的铁骑,感慨道:“你这孩子的志向还真是没有变过......”

贺景恒以沉默证实了罗渊的话,过了良久,才道:“您知道我和母亲的图谋......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然不可能全身而退,再收手只有死路一条。”

凉风拂面,罗渊描绘着贺景恒的五官,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美丽华贵的身影,心中怅然万分,齿间逸出一声喟叹,“不说这些了......”

碧草曳曳,两人于崖边并肩而行,突听空中一声鹰唳,罗渊仰头望向翱翔云天的苍鹰,笑问道:“恒儿,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听到这话,贺景恒剑眉一蹙,不知道是不是天色阴晦的缘故,他的脸色隐约发黑,“师父,我未婚妻还在北境无法脱身,我和谁结婚?”

罗渊咦了一声,惑道:“可是我在云理南边......就是吴越国,游历期间,听说你外公云理王帮你挑了好几位适龄的贵族姑娘,家世容貌都很不错,云理王也在四处宣传,大家都以为你......”

霎时间,恰似一道电流击穿脑中白雾。

贺景恒陡然想通信中未尽之语,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瞬,耷拉着脑袋,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完了,我就说宁宁为什么那么冷漠......”

罗渊没听见贺景恒的轻喃,却瞥见了他的神情,挺拔的鼻梁都皱了起来,“你不想结就不结,怎么一副老婆被人睡了的晦气模样?”

本是调侃之语,贺景恒神色却愈加难看。烦躁裹挟着忧虑击打心脏,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要命,顾不得自家师父莫名其妙的眼神,一溜烟跑回主城。

罗渊愣了愣,跟上青年的脚步赶至南翎王殿,还没跨过门槛,只听一声强抑怒气的低叱响起:“给本王拿纸笔来!”

当值的暗卫被吓得唬了一跳,小半天才回过神来,忆及上级的命令,跪下低头道:“是!殿下给何人寄信?若是小王......小郡主,她在递信时曾说过:‘物是人非事事休,望今后各自安好,您既已有归属,不必频频联络......’”

物是人非,已有归属,各自安好......

这便是划清界限的意思。

显而易见的是,全天下都觉得南翎王殿下要结婚了,甚至认为他已经结婚了,只有当事人自己不知道。

贺景恒一股气直往上冲,额角青筋暴起狂跳,把砚台狠狠地砸到地上,大理石砖开裂如花,甚是骇人。

他勃然大怒,暴喝道:“你他妈不早说!!”

当值的暗卫奇异地与地砖产生了共情,脑筋疼得忽然一抽,如同天灵盖飞了一般,吓得怔懵,哆哆嗦嗦的磕头不止,“属下不知您......”

实际上,除去统领,其余暗卫确实不了解个中原委。

罗渊蹲下身拾起碎成几块的端石“砚台”,心疼地瞟一眼裂开的地砖,教育起了徒弟:“生气也不能乱砸东西,多贵啊!你这个毛躁的性子也该改了,别一天到晚风风火火的!你是一方君王,需沉毅稳重,需喜怒不形于色,否则......”

贺景恒完全没心思听师父的谆谆教诲,他越想越害怕,脑补出许多可怖的情形,脸色青得发紫,抓起朱雀刀就往外冲。

罗渊心觉不妙,横臂拦住了他,“你去哪?”

“我要去北境。”贺景恒不由分说地移开他的手臂,冷冷道:“我去找宁宁,给她解释清楚!”

罗渊两条浓眉一竖,见他情绪激动异常,放缓了语气说:“你先冷静一点。”

“我冷静个屁!”贺景恒戾气与怒火一同翻滚上涌,“她要是气得走了、跟人跑了,我去哪里找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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