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昭宁并没有多么的疲惫。但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真的非常感动,手不自觉地抱住了枕头,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丝绸质地的衣物。
“这是啥?”江昭宁坐起身,两指夹起绣莲的亵衣,打量了片刻,表情变得奇妙起来,“这不是我失踪的合欢襟......吗?”
本以为是那两个小家伙调皮,偷走拿去当窝了。
一激动便搞忘了这事。贺景恒臊得哑口无言,从脖子涨红上了脸,尬得想变成一只地鼠钻洞逃走,一点儿不敢去看她的面容。
再抬起眼时,江昭宁已经开始解烟青碧罗丝袍的带子了。
……
清晨,甜媚的气味弥漫在帐内,贺景恒亲吻着怀中人微微泛粉的后颈,见她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哑声问:“腰酸不酸?”
江昭宁十分诚实地点头,“又酸又疼,感觉下不了床了。”
贺景恒走起了愧疚的流程,“下次我注意一点。”
江昭宁轻哼一声,缓慢地侧过了身,用后背对着他,“每一次认错倒快,但就是死活不改。”
贺景恒虎牙咬上她的肩头,留下梅花般的红印,“你多说几遍我还是会改的。”
安静了一会儿,江昭宁语调漫然地问:“景恒,你看见了我的幻境?”
贺景恒神情骤然一变,“表哥与你说的?”
“不是。”江昭宁飞乜向他,眼尾尚染着艳红,“那团蓝色的祥瑞坦白从宽了。”
据唯唯诺诺的幽魂说,幻境里空间层次复杂,虽然江昭宁看不见,可它的火星眼泪攻击全怼贺景恒那边去了。
贺景恒目中再度浮起忧色,“我担心你出不来,所以让表哥施展灵阵,擅自闯了进去......”
结果不仅没用,狼狈躲闪的只有他自己。
江昭宁瞥贺景恒一眼,伸出藕白的胳膊搂住了他,“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辨别出幻象的?”
贺景恒正自苦想不通,连声说:“想想想!”
“因为青裳去世前,留给我的遗言,是让我好好活下去。”江昭宁声音低低地说。
幽魂脑子不够,装成那样已经是祂的极限了。
贺景恒沉默下去许久,正色道:“受尽折磨却仍善良不改,世间何其难得。”
“我想找个机会去青玉一趟。”
江昭宁压下内心的哀戚,苦道:“青裳经常与我说想回家看望爹娘,但我一直不清楚他们姓甚名谁,七八年过去了,也不知两位老人是否还健在……”
贺景恒立马道:“好办,我传讯给青玉的驻将,先派人四处打听,如果有线索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江昭宁啄啄下巴表示同意,按在青年纹理分明的腹肌上,使劲儿推了一把,手感硬邦邦的,“你压着我了。”
贺景恒差点儿又没忍住。
天光透过窗口洒落,江昭宁朝窗一瞄,飞快地拉起被子说:“时辰不早了,参谋长和少将军应该在等你议事了。”
贺景恒震惊:“才......你就赶我?”
江昭宁眨了眨眼睛,笑容相当粲然:“因为我要睡觉了。”
*
正如贺景恒预测的那样,金颂台中基本已无人值守。
大王的寝宫中,十几只熏炉如雾焚烧,苦涩的药味溶入到浓重的白烟中,充溢了满室。
侍药的女奴端盘走入,“大王,喝药的时辰到了。”
宝岱王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面色白中发青,人也瘦得脱了相,再看不出当年的臃肿。
听到声音,他的眼睛微微隙开了一条缝,“阿泰呢?”
“回大王,王子殿下在祭奠多伦公主,命令谁也不许去打扰。”
仅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
女奴走近床边跪了下去,端起药碗道:“大王,请喝药。”
宝岱极其缓慢地偏转过头,看了她很久,说:“你不是以前那个。”
“秋菊姑姑感染了风寒,我是替她来的。”女奴埋着头掩饰面容。
宝岱王无比艰难地喘气,“寡人不喝......你去把吕不为给我叫过来。”
女奴仿佛置若罔闻,双手奉上黑黝黝的药汤,重复道:“请大王喝药。”
“谁......是谁派你来的?”
女奴怯懦的神态翻书一样地变了,慢慢坐直了背,把勺子直接丢摔了出去,利落地卸掉了宝岱王的下颌,竟是把整碗滚烫的毒药灌了下去。
药碗在挣扎中掉落到了地毯上,乌黑的药汁洇洇漫开。
伪装成女奴的刺客撕下□□,不带感情地说:“奉裴将军及千机阁主之命,问大王安。”
就在同一天,深宫瞎眼的王后亦突然暴毙。龙家的余党也在一夜之间被来历不明之士屠尽。吕不为派王宫护卫把卓尔泰和小王孙紧急转移,次日,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