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同学贪口的这几道菜,其他的司黎都接受良好,唯独“红酒淋雪梨”...她实在不能理解。
红酒那种东西,酸不酸,涩.不.涩的,黏.黏.糊.糊的一倒,多破坏“雪梨”本身的口感啊。
雪梨自己都忍不住想洗干净。
但江小同学总有一堆解释等着她的质问,抱着她,引经据典地给她讲,喝酒这种事本来就不拘一格,但酒器和美人非常重要。
说是相传,历史上第一位酿酒官就是大禹时期的仪狄,是一位女性。她摘果子时发现有一只猴子吃了一种果,就醉倒了。于是她把果子拿回去,研究一番酿成了酒。
这种故事,司黎爱听,听得认真,想想,“嗯,这和亚当夏娃吃果子异曲同工了。不过仪狄聪明一点,知道看看猴子吃完有毒没毒才往回摘。”
江小同学一边无脑夸她“说得对”,一边暗想,他果然是个“文化流.氓”。他家阿黎看人太准了些。读各种经典这么多年,江修暮还第一次发觉,那些书看得挺有价值,主要是能哄住这只妖精。
于是,他继续循循诱导,说,古代擅饮酒的,器具也有趣。《逢原记》里说,李适之有酒器九品:里面有三山的蓬莱盏、大海螺做的海川螺,以及匏子卮...当然最有意思的是舞仙盏。
舞仙盏的结构相当精妙,注满一定酒后,就会有仙女小人从中浮出。在中间,借着酒的浮力摇摇晃晃,恍若起舞。持杯的人动动手,就能看见仙子凌波,又雅又怡情。
听得司黎啧啧称奇,说以后有钱一定买一个回来玩玩。
说者无心,听的人却记住了。后来江修暮真从一个私人藏家那里买了个南宋官窑的舞仙盏,拿回来专门给她玩的。
但那是后话,当下,花言巧语蛊.惑妖精的事还没结束。
他开始针对性地给她讲,为什么喝个酒一定要做这么复杂。因为一个人喝得大多是闷酒。酒还是讲分享和共饮的,有人陪,才能欢喜得趣。
有美人陪就更觉非常。
比如,文君当垆卖酒,花蕊夫人自制美酒佳肴“绯羊首”。另有一则轶闻,说是以为叫杨恂的人,喜欢摘掉花的花蕊,用蜜沾到女子衣服上,然后以花浸酒,图快意一时。
还有《真猎风土记》记述一种“美人酒”,“于美人口中含而造之,一宿而成”。不过一晚上,这有点作.践人的嫌疑,这个江小同学倒不是很赞同。
不得不说,司小妖精这辈子没怎么上过学,确实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这种奇闻轶事,她听得津津有味,又禁不住好奇,坐在他腿上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问他:“我好看吗?”
江小同学毫不犹豫:“极美。”
知道他说这么多都是有目的的,不过司黎自己也想玩,所以不拆穿他,踢踢他直接问:“有什么我们能玩的,快说。”
江修暮揽住她的细.腰,笑道:“阿黎英语学了那么久,知道什么是维纳斯的酒窝?”
司黎犹豫了一瞬,点头,懂了。
“妖精”单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问:“玩吗?”
“书生”一笑:“乐意奉陪。”
可惜,这种古雅事,要是配粮食酿的中式白酒,是最上佳的。
但这是国外,白酒不好买,俩人拿家里做鸡尾酒的伏特加凑合了一下。
司黎坐到餐桌上,自己先举瓶子先来了两口。第三口,她低头,捧着他后脑,嘴对.嘴.喂给他。
毕竟是液体,流溢很快,吻再严实也封不住。
成股的酒水,从他们的下颌、脖.颈向下.流,钻进衣服领口。遇热酒精一挥发,凉风飕飕。
可进到肚子里的那部分高度酒,却越烧越滚烫,打了微波似的,身体由里到外地沸。
等再睁眼时,男人痴痴地看着她,红檀口吐出酒香,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司黎酒酣心畅,笑吟吟地在他眼前摆手,“想什么呢?”
江修暮轻笑,“真想知道?”
司黎微蹙眉,“别卖关子。”
“在想镜中貌、月下影...”
江修暮一边说,一边抬手,将她散落在肩头的长发一缕缕收入掌心,“隔帘形、睡初醒..”
他拿过旁边一根干净的筷子,轻柔地团起如瀑的发丝,在她脑后盘了个髻,方扶着她双肩,亲她耳垂道:“还有我们阿黎的醉红妆。”
司黎仰着脖颈,长眸半眯着,两只脚在半空晃悠,抿起嘴唇止不住地发笑。
听他一本正经跟她说这些既不露.骨,又分外靡.艳的词,司小妖精心里跟猫挠似的,痒一会儿,紧一阵儿的。
她转身趴下,枕着双臂说:“你真得,很会讨人欢心。”
江修暮笑着拿起酒瓶,修长手指将她后颈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