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起身,司黎却忽然睁眼,双臂环住他的背,不许他走。
“就这么睡吧。”她说。
“你确定?”
“嗯。”司黎加重力道,想让他再靠近一点,最好是两具身体完全贴.合地抱着。
这样她暖和。
“不过,你挺得住吗?”她又考虑到他。
“挺得住。”江修暮俯身下去,也不敢完全压在她身上,怕她喘不过气来。
他留了一只手臂撑在床面,另一只手掌搭上她肩头,和她枕着同一只枕头,一起合眼。
而这场梦真是做得靡.丽。醒醒睡睡,合合分分。
说是睡觉,她醒了,就蹭来蹭去的,直到把他也弄醒。
两人迷迷糊糊地亲了又亲,黏了又黏。
她累了,就直接闭眼睡,二话不问。搞得他不上不下,只得搂着人尽量努力睡。等她下次再醒。
这邪门的玩法,司小妖精还振振有词,说这就叫极限拉扯,不比一镜到底带劲儿?
他只能笑着附和说:“带劲儿。”
这两张小嘴,一个能言善辩,一个胡搅蛮缠,凑一块儿,怎么着都带劲儿。
只是后来,司黎一觉睡过去,一个小时都没睁眼。
江修暮看了她一会儿,知道这次是要睡熟了。他默默地退下身,下了床,套上衣服去屋外打电话。
一月份根本不是他们这行的空闲期,他的假期都是随她定的。
电话会议一打两个小时,再加上他得亲自审一些文件。等忙完,午夜时分,江修暮从会议室出来,正看见司黎睡醒出来找水喝。
她身上裹着白色床单,举起水杯,咕咚咕咚地豪饮。
月光洒下来,落到女人莹白的肩头,给她镀上一层神性的光辉,这一幕像极了希腊美神的雕塑。
司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舌尖舔了舔刚润过的红唇。
于是他走过去,眼神晦暗不明,柔声问:“怎么披着床单出来了?”
司黎抬手给自己倒第二杯水,言简意赅:“地上捡的。”
她渴得嗓子都要冒烟了,哪儿来得及穿衣服啊。
不过司黎没告诉他,虽然她来不及穿衣服,却在路过会议室时,听见了他在开会,还悄无声息地往里瞄了两眼。
她是没见过这男人开会的样子的。说起来惭愧,十二年,她都没主动问过他工作情况。
两人见面时,她见到的都是脱离了工作状态的他。
所以今夜瞄的这两眼,让司黎感到挺新奇的,也挺开眼。
从前她一直都喜欢江修暮身上这股清淡气,做什么都不骄不躁,游刃有余。偶尔被她惹急,那种恨她不得的无奈,她也觉得有趣。
可今日,这男人工作时,那种时而沉稳的运筹帷幄,时而一言既出的杀伐果断。两者糅合在一起,完全不突兀,既儒雅又匪气。看得她也挺馋。
喝完第三杯水,司黎故意地朝他晃晃空杯,舔着唇边问他:“你喝吗?”
“我喂你。”
江修暮在心里笑骂,他家这“眼大肚小”的妖精,醒了又开始找事,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昏睡过去的可怜样了。
他双手擎住她细腰,将人往上一提,放到桌上。
这桌子挺高,司黎的长腿都够不到地面,低头也能看清他头顶了。
她伸手揉了揉他头发。
这种亲昵举动,江修暮从不阻拦,他只是仰脸笑着跟她确定,真能来吗。这次他可不跟她玩什么拉扯了。
拉扯半天,她是吃饱就睡,睡饱就吃。小脸红润得像桃花。最后憋屈的是他一个人。
司黎不说话,能不能,她心里没底。但她馋劲儿上来了,不想放。
思索后,她手扯着床单,张开双臂,将他整个人也笼罩进床单里来。
这架势,活像蜘蛛精吐丝缠住了唐三藏。
不过,江小僧禅修得不行,定力不够。
人家一对七都能守住底线,他对付这一个都唉声叹气。
额头抵在她肩膀上,江修暮几乎是求她了,阿黎,你行行好吧。
多挺一会儿,他一定尽快。
司小妖精听后也叹气,她也不想这么不济啊。想当年她还能跟他有来有往斗个两三回合呢。
这都是为了拼事业,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行吧,行吧。司黎抚摸他头顶,放心吧,这次她肯定不打退堂鼓。
不过他也得悠着点,奔着目标使劲儿,速战速决。
不然她现在的体格,再加上刚睡的稀碎的一觉,真是有可能说晕就晕啊。
江小僧抬头“恨恨”地看着她,终于逮到机会质问,今天是谁只吃了一顿饭?明天咱三餐吃全了行吗?
司黎又笑而不语了。搂着他的头往怀里揽,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