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1 / 2)

“什么时辰了?”沈云鸾睁开眼睛问道。

当归捧来茶盏,说:“卯时了,奴婢正要叫您呢。”

云鸾见殿内已无太子身影,便稍微皱眉:“殿下走时,你们怎么没喊我起来?”

“是殿下不让呢,说昨日太晚了,让您再多睡会。”半夏藏不住话,面带喜意地回答着。

“你这小丫头,这样看我做什么?”云鸾双颊羞红,赶紧拢紧被子遮过身上痕迹。

但她内心却娇意全无,仅是淡然欣喜地想:这下也算能在太子心中有一点点分量了,只待日后大胆谋求、谨小行事,如此何愁不会更进千百步?

“莫打扮得太张扬。”沈云鸾又与当归半夏两人说笑几句后,揉揉酸痛的腰肢,起身梳洗穿衣。

却道半夏给她挽了个百合髻,配以一对嵌螺钿牙梳,又簪鎏银镶玉杏花钗两支,再寻出件竹绿淡青十二破裙,上搭素色小衫与半臂,服侍云鸾穿好。

“快走吧,今日绝对不能迟。”沈云鸾道。

按照祖制,太子妃所居之处一般在储君寝宫后殿,住在这样的地方,本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惜太子常居书房柏华殿,平日除初一十五与太子妃生辰能留宿于此,其余时候只不过用膳小坐而已。

沈云鸾至后殿时,太子妃何明瑜正在处理宫务,她端坐上首,几个女史捧着账簿跪在旁边,另有五六个女官立于殿外听候传话,好大排场。

“还请庶妃等上片刻。”宫女春月给云鸾行礼,引了她去偏阁。

偏阁内,柳侧妃与薛承徽已到。

“沈姐姐来了,恭喜姐姐昨日侍寝。”薛承徽身着水红色葡萄石榴纹绣金宫装,面上恭敬讨好,眼底却带着几分不服气。

沈云鸾把头侧过去,权当没听见。

然而薛承徽得寸进尺,叽叽喳喳,满口承欢恩宠之语。

结果还未等沈云鸾说话,柳侧妃先斥责说:“够了!此处乃殿下寝宫后殿,而寝宫再往前是处理政务的柏华殿,岂容你随意喧哗?”

云鸾闻言看过去,悄悄打量这位柳侧妃,只见她穿件素纱衣裙,发间簪支乌木钗,眉目冷傲,含松柏之形;气度高孤,蕴寒梅之骨。

倒不像深宫妇人,反似一两分清流文臣。

“妾身......”薛承徽红了眼眶,不知该说什么。

“承徽确实不该把这话随意放在嘴上。”沈云鸾语罢,不再理她。

正巧此时张良娣来了,察觉不对,温和地打了几句圆场,薛承徽这才微微好转。

又过约半个时辰,太子妃那才差人来请她们过去。

“近日事务繁忙,也不多留你们,跪安吧。”太子妃把账簿放下,淡淡道。

她说完,又命女官上前,不再搭理云鸾几人。

妃妾罢了,即便再生育有功,再美貌受宠,也要在她面前奴颜婢膝。而她不同,只有她能住在太子寝宫里,只有她能号令女官、管理宫务。

太子妃如此想着,心中烦闷稍稍散去。

沈云鸾在暗地里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等回殿后才旁敲侧击地问当归:“我瞧太子妃为人倒是很勤于宫务,严明肃正。”

她入东宫这些天,每次去后殿请安时十有八九都会遇到此种情况,有几次甚至在偏阁坐上大半天,连太子妃的面都见不到。

“太子妃一向如此,极为能替皇后娘娘分忧。”当归小声回答。

言下之意,应该是柳皇后与太子妃有宫权之争。

“嗯?”沈云鸾看了当归一眼,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皇后自诞下湖阳王后身体总不见好,宫务便由玉贵妃掌管。而四年前玉贵妃病逝,这宫权就又由太子妃代掌。原也是没什么,可皇后娘娘近年来身子渐好,这......”涉及从前曾有椒房专宠的玉贵妃,当归不敢说太多。

她提醒沈云鸾:“这宫里,谁都知道玉贵妃母子双双病逝乃陛下心病,是真的绝对不能提。”

“我明白,你与我讲过的许多东西,我都只当没听过。”云鸾若有所思,点点头。

“庶妃,殿下来了。”半夏跑过来道。

沈云鸾闻言赶紧走到殿外去接驾,却见宇文煜虽仍温润如玉,但眼中深处竟有好几分怒气。

“起吧。”他话语冷硬,随即似乎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便收敛怒意,执起云鸾的手,温和地牵着她进殿。

“殿下,怎么了?”云鸾乖巧地跟在宇文煜身后,见他沉默不语,面作懵懂状问着。

她抱住宇文煜,大胆地伸出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宇:“殿下别气,您是国朝储君,可不能气坏了身体啊。可惜妾身蠢笨,除了能嘴上安慰外也帮不了殿下什么......”

宇文煜闻言长叹一口气,轻笑着:“不必妄自菲薄,这世上自还有许多人比你蠢。”,他似想到什么,眸光微冷。

“要不妾身帮殿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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