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选择最佳路线后,戴上头盔扛着锄头又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屠野。
又来了,又是那种眼神。
“找不到路是吧?”
屠野抓了抓发麻的头皮,再看看她血淋淋的脸,清了清嗓子,真诚道:“从这里出去,先左拐三个房间再右拐一个房间,穿过走廊十米左右,再左拐走过一个细长的过道,那里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到时你再右拐,然后再……”
他每说一句,她就在空中画条线,他话越来越多,那线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乱。
少女好像知道靠她自己是找不着出去的路了,那根记录路线的手指缩了回去,抬头一脸茫然又无措地看着墙壁。
那神情,看得屠野都有些心疼。
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茫然之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坚决,抬眸死死望着他,拖着那把锄头一步一步走来,气势骇人,吓得屠野连连后退。
再也不随便救人了,救命恩人是高危行业!
“我不想打烂这扇玻璃,韵姐姐,你把这里打开。”阿土越过他,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指戳在窗户上。
“我不呢。” 黎韵从瑞塔那里接了杯茶过来,慢条斯理地喝着,也没看她,笑吟吟地盯着屠野。
“哪有你这样的大人?”屠野苦着脸走了过去。
得,压力还是给到他是吧?
那根才杀过鱼的铁棍被阿土踢到他跟前,他犹豫了下,未免血溅当场,警惕地没有跨过去,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这里距离地面起码三百米,就算你是异能人,跳下去也不是阿土了。”
阿土茫然,“我不是阿土,那是谁?”
“是肉土,是血土,是死土!”屠野气急败坏,清淡的眼底闪过一丝波澜起伏,叹息一声,道:“这么高的距离跳下去,你必死无疑。”
“哦,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跳?你真不怕死?”
屠野看阿土握住锄头蠢蠢欲动的样子,干脆指了指她身后的玻璃,“这里是不惑异兽商城的顶楼,存储的是价值上亿星币的异兽,那扇玻璃是特殊材料制作的,C射线火炮都击不穿它,别说你那把轻浮的锄头。”
“那它……”
“你说这个?”他弯腰将铁棍捡在手里,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就更不要说了,它断了,玻璃都不会碎,不相信你就试试。”
阿土陷入了沉默,两人就这样无声僵持着。
“哈哈,你俩还真是有趣。”
黎韵看够了热闹,抽下腰间的五叶树鞭,手臂稍微用力,细长的树鞭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咻地将少女紧紧缠住。
屠野拧着的眉终于展开,转身白了黎韵一眼,扭头又安抚地看着对面的阿土。
空中塔楼的残影就在她的身后,她周身还有零零散散的星光闪烁,再搭配那满脸的血污,眼前的少女宛如一个脚踩黑暗的暗狱使者,也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
她的眼尾含着泪,左眼已经被鱼血染得通红,惨白的脸颊上还挂着斑驳的血迹,眼下是两团乌黑的眼圈,处处透着疲惫不堪。
偏偏……
她的脸上是视死如归的神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和坚持。
“我对这里比较熟悉,今晚我会把灵兰岛的信息整理出来,你现在先去休息吧,明天带你过去。”屠野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伸手又递给她一颗糖。
阿土紧紧攥着拳头,说什么也不要那颗糖。
他借着身高优势,轻松将她的头盔取了下来,见她消瘦的脸颊上鼓鼓的包着一团气,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一直道歉。
阿土偏过头去,仍旧不理他。
屠野见糖果也不管用,当即改变策略,捂住胸口假哭,“哎呀,你知道吗?我有病的,我这病晚上出门会发作的,发作起来可是要命的。”
阿土把他的手挥开,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固执道:“我自己去,不用你跟着我。”
“灵兰岛很危险,你不会想还没有找到你哥哥,自己先一命呜呼吧?”屠野也不气馁,放在身后的手使劲冲着韵姨示意,眼见她半天没动作,又转过身对着她眨眼。
“干嘛?你抽风啊?”
黎韵手腕一用力,五叶树鞭飞起来,带着少女跌跌撞撞地走到她跟前,“你有点轻了啊,怎么和小猫咪差不多重。”
“我先走了,你的房间还是在老地方。”她单手扣着阿土的腰,将人提了起来,和屠野打过招呼后,熟门熟路找到房间,将阿土直挺挺摔在床上。
“你叫我一声黎韵姐姐,那我姑且帮你一把。”
女人坐在床上,将白绒绒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目光罕见的温柔和爱怜,“你以为现在赶去灵兰岛就能找到你哥哥?以你现在的状态过去,只会给人添麻烦。”
黎韵也不待她回应,五叶树鞭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