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书乐得不可开支。
等回到长乐坊,蝶姬正在台上舞蹈,娉婷婀娜,柔中带刚,鼓声愈激烈,她越像闲庭漫步般神态自如,眼波流转间万种风情,台下喝彩不断。宋星阑更是冲到台前疯狂呐喊。
卫南书欲向人打听事情,听到的都是谈论蝶姬。
“这个蝶姬真是厉害,来了长乐坊才不到半年,几乎天天都是由她上台,以前的第一舞女桑竹如今门前冷清了。”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她一来长乐坊就巴结桑竹,端茶倒水送礼物,甜言蜜语加捏脚,哄得桑竹把自己编的舞交给她,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那也是她的本事,凡间来的嘛,总要有些谄媚手段。要我说,她要是当官肯定能平步青云。”
“咦,凡间可不许女子当官。”
卫南书听了半天,笑眯眯插了一句:“长乐坊关门之后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方才说蝶姬靠巴结上位的那人一拍大腿:“蝶姬上去了,桑竹就下来了,她二人还交好过,前因后果清晰,这过程还能有假?”
卫南书点头称是,然后给了那人一拳:“你挨了打,我就打了你,我二人还交手过,前因后果清晰,所以一定是你欠揍。”
…………
陪几位贵客玩了一回牌,回到房间,蝶姬又拒绝了许多邀约,才空下来和卫南书他们说话,拉起她的手,笑容明媚:“还没问起,你的伤势如何了?”
卫南书连说数声好了,拍了拍胸脯:“容岐那小人,不敢与我堂堂正正比试法术,偷袭时心虚,剑刺歪了,又恰巧他那冰霜对我无用,如今已经大好了。”
蝶姬蝶姬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未待察觉就恢复原样,面色不惊,宋星阑听到容岐的名字差点要跳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居然得罪了容岐?还在他手下活下来了?谁不知道他心胸狭窄手段狠毒。”
卫南书诧异:“哎,说清楚了啊,可不是我得罪他,原本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宋星阑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很夸张:“完了完了,要是他知道你没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连我们也不放过。”
蝶姬宽慰道:“无妨,白玉京那么大,以后躲着些。”
卫南书说:“躲什么?一来我不寻仇,就是真遇到了,让他看看我的真本事!”说着又想舞刀弄枪,扯到伤口反而疼的很。
宋星阑无言以对:“你不去寻仇,可不代表别人不来找你麻烦,你肯定听说过沐轻涯。”
卫南书想了想,这些天她听到的名人轶事里,除了掌管整个白玉京的至尊阁下,出现频次最高的就是容岐和沐轻涯,前者是至尊的同门师兄,如今管辖整个白玉京的大小经营,俗称“管钱的”,后者则是负责白玉京安全。
宋星阑说:“他是至尊的养子,十岁被带到白玉京,十三岁修炼有成,十六岁征战立功,有了自己的仙碑和牌楼,也就是惊鸿阙。”
卫南书说:“这和容岐有什么关系?”
宋星阑说:“容岐心胸狭窄,自然对他羡慕嫉妒恨,常常打压并且坚持诋毁了他五年,不过即便如此,沐轻涯还是深得人心,做到了护仙军统领。你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卫南书又好笑又好气:“无仇无怨的,他居然能坚持恨一个人五年,容岐还真是长情。”
蝶姬一边净面卸妆,一边留意着他们说话,若有所思的出神。
次日,卫南书打听到白玉京分外四城和内城,长乐坊正是处于外围东城,内城又叫云中城,那里才是白玉京的核心,寸土寸金满城富贵。
卫南书想去看看,宋星阑不放心,说长路独行容易出事,叫她万事小心,然而刚离开东城没多久,五个华服金冠一般打扮的人凑了过来。
这天傍晚的夕阳很美,卫南书心情也极为雀跃,完全不记得宋星阑的忠告:“诸位好啊,有什么事吗?”
话音未落,“啪——!”一鞭子抽在身上,灼热的疼痛。又搞偷袭!卫南书单膝跪地,不顾疼痛,反手就是一剑打去。
那人被划伤,气急败坏:“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伤我!”
“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胡乱动手?”
“对你这种默默无闻之人,动手还需要理由吗?”
其中为首一人弹了弹衣服,笑嘻嘻说:“白玉京好看的姑娘不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最近才来的,还是之前不出门?”
傍边一人大声说“别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低贱女子调情,空有一张皮囊,指不定多肮脏呢。”
为首者点头:“那就不浪费时间,杀了她!”
几人将她团团围住,利器上的尖锐寒光令人心惶。
“等等,杀了她只能免除麻烦,留着她,也许能换点好处”女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卫南书抬眼望去,头昏脑胀,好像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