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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家围着篝火起舞,送走不幸因果的亡灵。

卫南书一手拎着锄子,一手抚摸着葬下尸骨的土丘,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沐轻涯站在一旁,不愿意叹气,于是开口说:“你家住在哪?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卫南书蹙着眉思考:“师父走了许久没个信,宝叔也去世了,我哪里还有家?”

沐轻涯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卫南书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神色恳切。

“当时容岐指引我走出过奉天,你也知道路,为什么不能带大家离开这里?”

沐轻涯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告诉她:“奉天地势如盆,或者说,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地下囚笼,唯一的出路的确是雪山,可你知道雪山上面是什么吗?如果不是容岐,你当初会走到地狱的。”

残夜静谧,沐轻涯将白玉京的秘密分享给她。

卫南书蹲在地上笑道:“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去闯一趟。”

沐轻涯把她拉起来:“那就跟我走,我能帮你。”

卫南书喜逐颜开,又将信将疑说:“你不是诓骗我?明明你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而且我没能救回宝叔,现在没人相信我。”

沐轻涯迎风伫立,衣角飞扬:“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路才是我想走的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再上白玉京,已经是梨花若雪春三月。

仙人们将一切美好事物都给予了这片土地:风、阳光、露水、花果香。

即便天高路远如登天,也让人甘愿赴汤蹈火走一遭。

沐轻涯告诉卫南书,奉天的一切灾害都是从白玉京驱赶过去,人也是。过于久远难以溯源,但要让灾害消失也不是没有办法,其实白玉京最初的名字叫作白玉围栏,就是用来保护财富的。

当然不是猪牛羊之类的一般财富,而是奇珍异宝,还有奇人异士。

其中一位是身高如九层楼,手执青铜斧的巨人,自称盘古后人,他说贵人们虽然把他供养在白玉围栏住着,可是不能下凡间没有自由,于是发明了神武灵符,可以呼来唤去晴霜雨雪、风雷水火,以供玩乐。

后来人就不爱玩这些危险的东西了,便只留下舒适宜居的环境,将其它灾害风险都驱逐。

也就是说,如果能拿到神武灵符,就能让奉天的冰雪风暴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原来这样才是公平的啊。

“公平!你跟我讲公平?知道现在白玉京是谁的天下吗?一半姓沈,一半姓冷!”白玉京一繁华街市上,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叫嚷着。

而他对面的男子青衣乌发,面颊和耳朵都通红:“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随即低下了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洛舟行,今天你要是不说出让大家满意的话,就别想走!”

被叫作洛舟行的男子微微耸动肩膀,哭丧着脸说:“我刚才是说……这条路很宽,只许一个人走,好像……好像有些不公平。”

顿时,旁边看热闹的人哈哈笑起来,学着他的腔调:“好像……好像有些不公平~”

洛舟行吓得头发都竖立起来了,也只会用哭腔说:“诸位不要这样啊……”

卫南书探头探脑看了半天,问道:“刚才那个人说白玉京一半姓冷,这冷字是什么潮流姓氏么?”

有位路人抓着瓜子磕的脆响,看了她一眼,闲叙道:“瞧你这话说的,你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冷家在白玉京可风光七八十年了……”

原来在天上白玉京也看出身,除了白玉围栏时期的奇人异士,现在能来白玉京的人,在凡间不是王公贵女,就是浪子王孙。

说是被派来来长长见识,其实是给自家宝库上层保险。

而且这些贵族子弟将来要是回凡间,也多个仙风道骨的履历,加上结交的都是风流人物,容易为人称道,于是来白玉京修仙逐渐开始成为一种风尚。

而方才提到的冷家与众不同,是世代修仙的家族,一直被凡间各国皇帝礼遇供奉,所以地位更为高贵,在白玉京居住有上百年历史。

尤其重要一点,沐轻涯所说的神武灵符,正是由冷家人保管。

忽然,那华服男子换了一副脸面:“哎呦!三殿下,您怎么还亲自下来了?”

卫南书抬头望去,方才路中央停了一辆豪华象车,车身木材表面如丝绸般光滑,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如同黄金丝络,散发着清香。车顶两华盖上绣了六爪金龙、白鹤、麒麟与玄武朱雀,并添牡丹点缀。

一女子容色秀丽,脚步轻快下了车,手里拿着个纸鸢,瞥了洛舟行一眼,他低着头不说话。

这就是三殿下了。

只见她训斥那华服男子:“冷武,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我说过凡事以家族为尊,在外不可失了世家风范,可不是在欺人霸路这等小事上,回去自己领罚。”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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