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春紧攥着手里的簪子,紧闭眼睛,挣扎几次后道:“我真做不到……”
不速之客面有愠色:“你想得寸进尺到何等地步?你说想簪子我答应了,现在又说做不到,那下一步是不是还要让我放过你?”
颜春张了张嘴。
那人怒道:“有话就说!”
颜春小心翼翼问:“可以吗?”
虽是没说可以什么,但在场众人都心照不宣,沈轲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不可以!”
颜春撇了撇嘴,小声道:“我还没说你得寸进尺呢,祸害沈轲就算了,与我们有何关系?”
那人没听清,又道:“有话就说!”
颜春这次答得很快:“没有。”
“没有就别废话!”
“我真做不到,你总不能亲自拿着我的手吧。”
另一边,她偷偷唤着脑中的系统。
她问:“这个剧情非走不可吗?”
系统道:“非走不可,是剧情的重要转折点。”
“可是现在这情况怎么办?!”
系统翻了个白眼:“他让你选你就一定要选吗?”
“因为我打不过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
颜春闻言一怔,方才见沈轲的反应便想当然地认为这位不速之客是那种武力高强的反派,但仔细想想,除了跑得快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展现出来。
可是凭她的实力,就算是最低等的灵物也很难打过啊。
系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有些东西就是因为不去尝试,所以才难有翻身之日。如若突然有一天思想转变,那么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这可是你说的。”
“?”
颜春给沈轲使了个眼色,沈轲浑然不觉,她又咳了一声,他问道:“你咋了?”
“……”
颜春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她看了那人一眼,幸好他没有什么反应。
她故作镇定,然后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右手,不对,是抽走了她手里的簪子。
电光火石之间,那根簪子向前飞去,正中心口。
簪子划破衣物,深入几寸,却不见流血。
颜春心中疑窦丛生。
李母道:“果然。他不是人。”
“难道是某个物幻化而成?”
“非也。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傀儡。”
颜春:“?”
话毕,她转向一旁的沈轲:“他是你的傀儡吧。”
沈轲森然一笑,拍了拍衣袍道:“你也不是李母吧。”
颜春:“?!”
李母将颜春护在身后,两两对峙,沉默良久。
沈轲耸耸肩道:“真没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识破了。”
“李母”问:“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受人所托。”
一旁流动的水草像是一群纠缠不清的人影。
沈轲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红烛,他笑着向前轻轻吹一口气,火光微微伏下,几秒后又恢复原样,他蓄力往前猛吹一口,火苗还是顽强挺立着。
“……”
“……”
“云刀。”
一股刀形的水流乖乖上前,转来转去,男人收了笑容,它才慢慢吞吞地挪向火苗,包裹住了整根红烛。
颜春的视线骤然变暗,耳畔由寂静变得嘈杂,好像来到了一个喧闹的街道。
她的视线渐渐从暗变亮,只不过这亮并不怎么明晰,而是一团红色,朦朦胧胧,正如雾里看花。
她不能动弹。
身旁有一只手攥住了她。
她眨了眨眼,看不清楚。
那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手腕上多了一个冰凉的触感。
她使劲眨眼,终于找回了视线,发现握着她的手腕的是“李母”,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不过,她有太多问题想问。
比如说,你是谁,比如说,沈轲是谁,还比如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李母”好像读懂了她的心声,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我的确不是李母,我叫柳盈。沈轲是李母的儿子,现在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们也许还没有安全,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沈轲是李母的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柳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李家夫妇原是烟景闸的一户人家,然而后面只剩下李母一人。郎君病逝,儿子坠湖,实属不易。”
“啊?你的意思是说,沈轲是李母那个坠湖而死的孩子?那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死了。”
“那方才的沈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