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是个实干派,心里有了想法,自然要与他的心腹大臣好好商议,看看能不能实施,该怎么实施才不会令人反弹,各种措施之类都要提前规划,根本没有时间和苏芷风花雪月。
苏芷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不过在临走之前,跟沈懿讨了个后宫妃嫔为她所派遣的口谕。
虽然私底下很多妃嫔已经是她的人,可明面上还是太过束手束脚。如今有了这道口谕,她便可以通过沈懿的手,名正言顺将她们从幕后,推到幕前,正式以女子身份,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
苏芷给了沈懿新的想法,而且若是实施起来,必定会流芳百世,加上他有后宫理亏,对于这事沈懿自然不会不答应。
她一向懂得分寸,左右也不会太过火,而且他也很想看看她能够搞出什么名堂,如若成功了,他还能够借着此事,说起话来也能有理有据不是?
夜间,刚要入睡,她的宫殿又双叒叕来了个夜访之人。
苏芷坐在梳妆台前等铃兰拆卸头上的头饰,头都没抬,“你们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都喜欢赶在同一天?”
韩睢丝毫不见外地抢了铃兰的活儿,将人赶出门外看守。
发簪轻轻取下,完全不会扯到一丝头发,看起来无比的熟稔,像是做过很多回一般。
对此苏芷根本没意外,毕竟韩睢乔装打扮一流,拆个发簪算甚?他也不是没有给她化过红妆,那手艺简直比铃兰的手艺还要好得三分。
韩睢将发簪放到盒中放好,随之又将银玛瑙红滴子耳坠取下,略带报复性地揉捏了几下,语气有些幽怨,像个深闺怨妇。
“沈懿,程文渊,现在又多了个太子沈瑜,你可真是沾花惹草的负心女子。”
正说着,苏芷倏地微微侧头,躲过了一道白光,反手一推,便见地上淅淅沥沥滴落血滴,很快便形成一小滩积血。
见苏芷躲过,韩睢有些遗憾,不慎在意地从梳妆台中取了条发带,将偷袭不成反被伤的伤口缠上。
苏芷半转过身,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手上却是力度半分不差,狠狠地按压在他的伤口上。
语气慢条斯理,又意有所指,“乖乖的,安分点。”
“特别是太子那边,不要多事。”
韩睢好似不会感觉到痛意一般,明明笑容更甚,却又不达眼底。
“你心疼他?”
“难不成,你看上他了?这么多情,可不好呢。”
苏芷捏起他的下颌抬起,“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试图打乱我的计划。不若……”
她的指尖从下颌来到颈侧流连,“你这项上之物,可能会成为最好的玩赏之物,你觉得呢?”
韩睢笑意愈深,梳子自发顶梳落至底端,“那便依你所为。”
“可是你也总归得给我些奖励不是?”
他嗓音微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如何能如此贪心?”
苏芷才懒得理会他,“那你便走罢。”
韩睢微微弯下腰,在她耳侧呢喃叹息,尾音像把勾人的刷子,“好生无情冷血,我韩某人为你这般,你却连小小的奖励都不与我,真是着实负心啊~”
那个‘啊’字让人听得面红耳赤,令人浮想联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一般。
苏芷早就习惯了他的没羞没臊,整个人稳如老狗,淡定无比,“我就是这般,你才是第一天知晓?”
她懒懒地掀起眼皮,“那你可真是眼瞎。”
韩睢:“……”
“倒也不必这么说自己。”
苏芷耸了耸肩,“我这人一向坦诚。”
对此,韩睢嗤之以鼻。
“将苏家兵权瓦解,从中获取利益,故意踏入程文渊那厮的陷阱中的坦诚?”
苏芷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也没说谎啊?他们想要,想做,依我性子这般好的人,如何能忍心看到他们失落?自然是如他们所愿。”
她的话,韩睢会信才怪。
韩睢没说话,他手贱的疯病又犯了,手上才刚挨着伤口,又开始四处撩拨,典型的不记打。
这才刚要动作,却对上镜中那暗含警告的眼神,这才极其不甘地收回手。
这人,总归有一天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