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绪来到流民营门口,再次见到了上次的大胡子侍卫,还有一旁的云郯。
大胡子侍卫行礼道:“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在下姓楚。”
“嗯楚公子,我叫巴图尔。”巴图尔随后看了眼一旁的云郯,“这位是我的战友,苏来曼。以后就由我们来辅助楚公子。”
“多谢二位相助。”裴楚绪假意附和了句。
巴图尔将怀里官府的令牌递给了裴楚绪。
裴楚绪接过令牌便走了进去,环顾四周,见一布衣走近,左手腕处也戴了一根相似的手绳,那人在附近走了一会儿后,便向远处走去。
裴楚绪跟着那人,走了一圈,点了二十来人,“你,你,你,你……还有你,跟我走一趟。”
“好了。”裴楚绪看向巴图尔,巴图尔走到那群流民中上下打量了眼便示意云郯,云郯笑着用南疆话说道:“既然大哥都检查过了,那便是可以了。小的相信大哥。”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那行,走吧。”
裴楚绪看了眼云郯,见云郯笑着跟在巴图尔身后,便也安心地跟在身后。
流沙谷深处。
巴图尔示意裴楚绪打开机关,裴楚绪拿出飞火,向地上扔去。
转眼间便到了地下城,巴图尔将他们带到了一处机关阁。
这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的温度要略高一点,中央是一座庞大的铸造机关,联通四面八方的传输机关,有三个身材魁梧的工匠分别在淬火、磨光、钢磨。
“你们就留在这里。苏来曼,你等会将楚公子送出去吧,我去向主人复命了。”巴图尔说完便放心地离开了。
“是。”云郯行礼道。
云郯走向裴楚绪,恭敬道:“楚公子,这边请。”
“有劳了。”裴楚绪见云郯笑着眨了下眼,便跟了过去,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南疆人。
只见云郯将她带到出口处,确认四周无人后,便说道:“楚公子,出去后就不要再附近逗留了,最近流沙谷不太平,尤其是子时,可要当心啊。”
裴楚绪听懂了云郯的意思,见云郯将出口打开后便示意她离开,“在下知道了,若是有需要的话,在下定会竭力相助。”
裴楚绪转身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句关切的声音:“你的腿伤好了?”
“已经无碍。”裴楚绪笑了下,便飞身跳了上去。
云郯点了点头,见裴楚绪安全离开后便回去了。
知府县衙门口。
“夏侍卫,人都已经送去了。殿下要我们今夜子时在流沙谷接应他。”
“是,我这就去准备。”
子时,地下城。
云郯四处巡视着,正欲走进一间机关阁时,被巴图尔叫住,“苏来曼,跟我去一趟主人那里,主人要交代给你一项重要任务。”
巴图尔笑了笑,便走了。
云郯假意笑道:“是。”但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郯跟随巴图尔来到一处机关阁,墙壁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云郯行礼道:“主人,不知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披着貂皮斗篷的那人仔细地打量着云郯,“你叫苏来曼是吗?”
“正是属下。”
“苏来曼,虽然我有些记不清你的模样了,但是我一直记得五年前在北川你为了掩护我们南疆的队伍撤离,主动请缨拖住盛云的队伍。”那人抚住云郯的肩膀,“这份恩情,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当初你是如何逃出来的?”那人的眼底透着警觉。
“属下……当初是靠假死躲过一劫。”云郯冷静道。
“假死?”
“正是。属下随身携带断肠草,服下后可以制造假死的迹象,待他们将属下的尸体运出军营时再服用雪蝉子,便可以死而复生。”那人听后半信半疑,便又试探道:“那这几年你为何不回南疆,你的家人可是很担心你的。”
云郯回忆五年前救下苏来曼的场景:
云郯假扮成南疆人正欲前往南疆,见苏来曼躺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便走了过去。
云郯用南疆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我……我叫……苏来曼,兄弟……我有一事相求……”苏来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进云郯的手心里,“我……我的家人都已经……已经战死了……请帮我将这封信……交给交给……”
还未说完,苏来曼便去世了。
云郯将苏来曼埋葬后便打开了信封,上面写了苏来曼在盛云军营里探得的军事机密,想来苏来曼是想让他将这封信交给他的主人。
回过神来的云郯回答道:“属下的家人都已经……都已经战死了。”
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