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儿小时候被蛇咬过,幸好当时蛇没有毒,从那次后对蛇是敬而远之。
楚戈安抚了一会,小声说:“别怕,应该不是蛇,要是蛇的话它早就走了。”
姜敏儿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谨慎地探出头,石头下小水坑的物体不时扭动着,确实不像是蛇,“那会是什么?”
楚戈:“你先松开我,我去看看?”
姜敏儿紧拽的手才慢慢松开,叮嘱楚戈小心点。
楚戈靠近小水坑,在明亮月色下凑近查看,在看清是什么物种后,伸手迅速一抓,回头跟姜敏儿说,“不是蛇。”
黄鳝在楚戈手里挣扎扭动,楚戈紧紧按住它,来到姜敏儿面前,“你看。”
姜敏儿心有余悸,身体本能地往后,确认是黄鳝后,砰砰跳的心脏才稍微放松。
楚戈无意瞥见姜敏儿起伏的胸口,宽松衣领下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胸脯,他急忙转移视线,大着舌头:“我……我先回去了。”转身大步走开,连黄鳝什么时候从手里溜走的他也不知道。
姜敏儿望着慌乱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忽然胸口微凉,低头一看,迅速把衣服拉上,经历刚才小意外,她不敢逗留太久,换下衣服简单擦洗便回去了。
房内已经准备好了炭火,简陋的晾衣架子,干草铺好的席子。晾完衣服,姜敏儿坐在火堆边烤火,暖暖身子。
不多时,楚戈拿着缺角的盘子端着红薯进来,坐下后将红薯放在二人之间,拿起其中最大的一个给姜敏儿,“简单垫垫肚子。”
“谢谢,”姜敏儿接过红薯,温度刚刚好,对面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总是摆着冷淡神情,不知的还以为他对人漠不关心,却不知他如此心细,事事考虑周全。
“我脸上有东西?”楚戈摸了摸脸。
姜敏儿轻笑,按压下内心的情愫,摇一下头,拨开红薯皮,一股清甜味儿,咬了一口,软糯中带甜,味道还行。
吃完红薯,姜敏儿直接躺下,透过房顶的窟窿望着夜空的星星,随意问道:“这离窑场有些距离,你打算怎么把土运回去。”
窑场就在北面,远到不算很远,主要是古代没有现代运输工具,而且他也没有足够的人力或财力请人运输,“再看看吧,有没有近点的黏土,这里暂时先留着备用。”
这儿的泥土绝不亚于她爹窑场附近的黏土,若能拥有这一大片,后面黏土几乎不用愁了,楚戈却好像不是那么在意,奇道:“你不怕被人发现?”
“它也不是属于我的,被发现了我也无能为力。”楚戈躺在姜敏儿对面,望着炭火光下微红的侧脸,月光下的睫毛宛如那蝶翼一闪一闪的,撩人心动,腹诽道,就如你,也不会属于我。
姜敏儿:“也是。”
静默良久。
姜敏儿偏头,注意到楚戈炯炯的眼神,眼底却隐藏着暗淡:“想什么呢?”
楚戈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从来不会去窥探他人的隐私,此刻却忍不住想了解姜敏儿的想法。
姜敏儿没料到楚戈会问这个,以前扮做乞丐自由自在,对于有什么打算,她没有认真想过,答应成亲多多少少带点是因为她爹,也或多或少有冒险的成分。
当年爹娘成亲后,娘跟府宅里的妻子不一样,不喜欢做女工,也不愿意呆在家,她总是跑去窑场与砖为伍,实属算不上贤内助。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温柔贤惠,她爹也不例外,每每忙完回家一句贴心话都没有,久而久之,感情自然会出现危机。而陈氏的出现是根导火线,她外表柔弱,激起男人内心的怜爱之意,对姜鹏暖言暖语,体贴入微,铁石心肠的男人也被她打动。
若她成亲后继续回窑场,会不会也出现同样的问题,楚戈到头来会不会跟她爹一样?
姜敏儿不知将来会如何,沉思许久才回答:“也许会在窑场,也许成亲后相夫教子。”
是啊,她也会成亲,将来他们各有各的生活,楚戈心里不免有些酸涩,闷闷地转身背对着姜敏儿:“休息吧,明天一早回城。”
清晨,小河淌水,早起的鸟儿们在泥滩上轻轻叼啄。
楚戈昨晚梦见自己抱着一只软绵绵的小兔子,特别舒服,兔子柔软细腻,时不时还往他怀里钻。
睁开眼时,眼前的兔子令他大吃一惊,盯着姜敏儿的睡颜,怀疑是不是自己色迷心窍半夜抱了人家?
“嗯……”姜敏儿微微动了一下,却更加贴近楚戈。
楚戈吓得一动不敢动,待姜敏儿安静后,悄悄舒了口气,目光不自主往下探。
浓密的羽睫轻颤,挺翘的鼻子离他脖颈不过分毫,温热的呼吸轻轻掠过,连带着他的心都是痒痒的,楚戈喉结上下滚了几下。
胸膛前贴着软绵绵般的棉球,回想昨晚看到的别样景色,楚戈霎时不淡定了,大清早,血气方刚的年纪出现了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