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赛决赛那天整个镇子都陷入一种狂热,拳馆大门紧闭,台上打得血肉飞溅,台下也几近互殴,馆里的打手们得马不停蹄地到处跑着处理纠纷,烦那些打打闹闹的渣滓烦得不得了,只有玉洛拎着个小册子,坐在高台上慢慢悠悠地喝茶,看几眼比赛偶尔再写几句笔记,权当小说取材,冷淡的样子和此处气氛格格不入。
汤之国邪.神教的垃.圾.们极好辨认,他们戴着邪.神的标志,脸上也或多或少都有几分遮掩不住的癫狂。锁定他们之后玉洛就在台上姿态闲适地看着表演,这种一时兴起搞的发泄口,结果对她来说本就无所谓。
不允许带武器的比赛趋于原始,人类只能以自己的躯体为武器,骨肉间剧烈的碰撞激荡出灼热的血花。新的尸体不断被拖下,满是颜色深浅不一血迹的赛台好像朵莲花,只它盛开之后不是成佛,而是造魔。
地下人声沸腾,沉迷在血肉快感中的虫子们不知大门已关,高台上的准神明漠漠垂眸,早已定生死。
……
在震耳的助威怒吼声里,连胜了五场的邪.神教青年终被新上场的一壮汉手撕,流出的血液都还没来得及氧化成暗红色,新鲜出炉的尸体就被剁下头颅,送往主人家面前。
妖冶的老板娘伸出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从头盖骨处握住这颗肮脏的脑袋,密密麻麻的查克拉丝线从她的手指中秘密涌出,接入大脑。
嘛,是个只能作为实验品的渣滓呀。
她收回读取记忆的查克拉丝线,将目光再次投向赛台,目之所及俱是血肉鲜红。脑袋深处一阵刺痛,玉洛只觉眼前浮起片片白雾,过了好一会儿,纷杂的黑色条状物骤然出现,扒开白雾,将她的视线拽入场人类无法直视的恐怖直播。
明明是人类在厮杀,她恍惚间却看到无数条巨大黑色触手从深渊扭曲伸出,四面八方不管是地上还是空中都是纹路古怪的恶心触手。在巨大触手的压迫感下,地上的人们挣不开躲不掉,一个个或被折断身躯或被裹卷成肉泥……最终俱被拖入深渊。
她凝视着正对着自己的那片深渊,隐约从黑暗中看到双巨大的、非人的眼睛,只是看着那双眼睛的模糊轮廓,玉洛就觉得身体里无数隐藏着的负面情绪被唤醒,它们突破理智的束缚,像汹涌的浪涛扑进脑海。她的精神好像一层被撑到极限的薄膜,里面无数挣扎的嘶吼的发了疯的情绪体迅速膨胀剧烈翻涌……想杀!杀人!或者被杀!渴望鲜血……不!是渴望解脱!短暂或是永远!
……
于是她举起这颗还在流血的丑陋脑袋,向台下众人勾唇,食指竖在唇边,宛若条艳丽但剧毒的赤练蛇:“嘘……”
疯狂的赛场被一股浓重邪恶的威压笼罩,陷入癫狂的亡命徒们不由地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她,仿佛在等待神明的宣判。场下尚存的邪.神教信徒忍不住亲吻项链,向信仰的神明发出诚挚祷告。
“中场时刻,”此时此刻,温和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声讲起话来像在诱哄一般,“随机挑选十个人……杀给你们看。”
话音刚落,就有十人从地上怪异地漂浮起,他们惊恐地挣扎着,可仿佛被什么东西攥住。十个亡命徒,或同矿石一样被捣碎血肉模糊,或从下至上被贯通,内脏和大脑一起被挤压着从头顶冒出,或被拍碎身体烂成一团,成为脏污肉糜,他们死法各不相同,腰斩已然是其中最为轻松的死法……而在此过程中那位神明甚至都没有动一动手指。
负责暗中护卫玉洛的木叶暗部今日一直默默看戏,那些搏杀原始低级,但能诱发人类内心深处卑劣的残虐分子。只厮杀正值半,就见那位大人行为怪异,他们看不出她是如何做到的,但行走在危机边缘锻炼出来的第六感令其毛发悚立。
……不对劲,玉洛大人不对劲。
他们互相看了看,惊疑不定。位于顶端的大人本质上都是可怕的人没错,但这样邪恶阴湿令人发疯的的威压明显与大家所认知的玉洛大人不同。
何时何处出了何种问题?木叶的精英很快意识到他们的失职,以及必须要立刻做出补救,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并非想救那些渣滓,而是为了拯救他们陷入未知黑暗情绪中的大人,一直隐藏的年轻人们从暗处现身,毫不犹豫地围到玉洛周边。
“大人!”
“玉洛大人!”
年轻的精英们顶着令人窒息的可怖威压,做好必死的觉悟来到他们敬仰的大人面前,试图唤回她的理智。他们不是大人的对手,但若是自己的鲜血可以唤醒大人的神志,那便割开血管让它全部飞溅吧。
然而啊,那位大人她一直很清醒。
冷淡地扫了眼部下,他们看起来很紧张很害怕也很担心,他们真心地在担心她,她应该说些什么,就像过去一样,变回正常的青浦玉洛,笑着安慰他们让他们放心,可她并不想笑,也不想说话。
端坐于高台的女人捞起一张手帕,似乎想擦擦手,但那双人类的手上干干净净,并不存在任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