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洲录:555年,单狐山的第一场雪堆得比我还要高......
对于这个冬天,我的记忆也像三年前的冬天一样,只觉得格外地冷,冷到了人心里面,冷到了人心肠都变得僵硬而没有知觉。
就像庙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如果他真的怜悯世人,又怎会不在意我和师父的半点感受,一次又一次地,派了阎王爷的小鬼来索命,大白天就带走了两条人命。
明明滑珠姑姑和我那未出世的师侄,每日烧香拜佛,祈求上苍,甚至还日行善事,命运为何还这般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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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啊,好痛啊!”
到底是哪里痛,怎么哪里都疼啊!
我是不是被火烧死了,这里也痛,那里也痛,还火辣辣地疼,我是到了阎罗殿吗?怎么还有些刺眼的亮光呢?
姜见月觉得她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这么重过,她只是轻轻地往后靠了下,“嘶……”
她一睁眼,一张放大的束发男子的脸就映入眼帘,姜见月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靠,没想到那男子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了,反应比她更快一步,用手护住了她的脑袋,没让她的头一下子栽倒树上去,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姑娘不必惊慌,是在下从河边将你救起,我对姑娘并无恶意,只是你身上有伤,我才请路过的老妇人替你换了衣裳,给你的伤口都敷了药。”
说着,那男子就将手抽走了,把她的脑袋轻轻地靠在树上,慢慢退了几步,恪守礼节。
姜见月越听他说越迷糊,什么意思?
什么河边?
她,她,她不是在大英博物馆跟她的“好叔叔”赛车,斗智斗勇吗?
怎么会?
怎么会就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身边还有个,嗯,长的不赖的家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姜见月很快冷静下来,一边思考着是不是她那位“好叔叔”得逞了,设计把她丢到了这荒郊野岭来,要给她一番教训,另又察言观色,企图从面前这男子身上找到什么破绽,好掌握了证据到时候揭发他。
姜见月清了清嗓子,“这位,公子?”
离她有些距离的那男子转身,冲着她微微一笑,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谪仙一般,有些勾人。
姜见月现在有理由相信,书里面描写的那些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是真的没有骗人了,她眼前的这一位身上的雍容气质就不是往日里她见过的那些男的可比得了的。
爷爷当初还想让她跟他那些个老朋友的孙子一块儿处处,美其名曰为了她的终身大事着想,可眼下她面前站着的这一个,就是爷爷给她安排的那些个加起来也比不上!
刚刚都没有仔细看看这人,他的眼睛,鼻子,眉毛,还有嘴唇,到底是怎么长的啊,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啊!
姜见月觉得她书读的少了,当年爷爷压着她背什么《诗经》,《唐诗三百首》的时候就应该好好读一读,这样她现在不会看到美男子许久都只蹦得出来:仙子,好看这种词了。
那男子见着这姑娘举止异常,以为她是伤口痛得她不想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下,“姑娘,你身上可还有哪儿不适?”
姜见月回神,朝他鞠躬,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想抱拳行礼,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左手在上还是右手在上,只能鞠躬了。
“多谢公子关心,我应是无大碍了。”
话毕,又是两厢沉默,姜见月也没从这人身上看出什么破绽,又接着思考琢磨下她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儿的,该怎么回去呢,也不知道问眼前这美男子他会不会告诉她。
而那男子,则是在想要不要将这受了伤的姑娘带回单狐山,若是天黑了,有猛兽袭击可就不好了。
斟酌许久,那男子开口了,“姑娘,在下捡到你的时候你飘在河中,本欲将你收尸,谁知观姑娘的脉象虽有些软弱无力但还活着,随后又探姑娘的鼻息,尚有鼻息,我就将姑娘救了回来。”
那男子的言外之意,本来是想问一问姜见月,她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好将姑娘送回家,可是看着姜见月一脸忧愁的表情,倒是这话说不下去了。
姜见月倒是率先开口了,“公子,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是在什么,什么年代?”
那男子虽然一脸疑惑,但也还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姑娘,我们如今身处单狐山山脚下的小镇,今日正好是清明,565年,顺势还问了一句,姑娘可是因为思念亲人过度才想轻生的?”
姜见月摆了摆手,嘴里不停地嘀咕,565年,565年,隋朝是581年建立的,唐朝是618年建立的,也就是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