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这会儿也只能紧张的看着自家主子,“若是驸马迟迟不归可如何是好?太子妃娘娘那儿可瞒不住,皇后娘娘若迟迟见不着您,会担心的。”
春梅并非危言耸听,南宫静瑶身份尊贵,乃中宫嫡出,皇后膝下两子一女,若单单是个嫡公主的身份,倒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再稀罕也只是公主,倘若这公主是唯一的,便意义非凡。
当今圣上膝下十子一女,这唯一的公主,自是万千宠爱在一身。
南宫静瑶倒是神色淡淡,半点都没有着急,“若他一直不回来,便同母后说本宫病了,吹不得风。今日秋猎便不去了。”
春梅听见这话大惊失色,“殿下,您莫要赌气。”
“本宫不曾赌气。”南宫静瑶心头有些烦躁,她当真是是这么想的,若季长风一直都不出现,她也并不想去参加什么秋猎,白白的惹人笑话。
倒不如把一切都推脱的干净,横竖她不出现,外头的人说什么她全听不见,眼不见为净,也与她不相干。
春梅见着小祖宗当真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忙不迭的劝着她,“您若是称病,皇后娘娘定会让御医前来诊治,若是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倒也罢了,可这一回随行的是张太医,您知道的张太医惯来刚正不阿。”
“您忘了上一回张太医见您装病,故意给您开了黄连…”
言下之意便是装病这条路行不通。
南宫静瑶自幼万千宠爱在一身,论恃宠而骄,她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她心中清楚,自己就算是装病被发现,也不过是引得父母一顿斥责。
旁人也许还会担心会不会失了圣宠,可南宫静瑶当真不担心这些。
春梅知晓劝不住她,也不说别的,一咬牙下了猛药,“陛下和娘娘自然舍不得斥责殿下,可驸马爷就…”
春梅的话尚未说完,南宫静瑶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她一想到季长风,心便软了,收回了装病这个荒唐的念头。
“再派人出去找找。”南宫静瑶轻声吩咐,伸出手让春梅扶她起来,秋猎重要,这等场合她自然不能缺席,免得有心人大做文章。
南宫静瑶也想开了,若实在找不着季长风,她再随机应变就是了。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好在季长风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最终还是出现了。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处。
南宫静瑶瞧见他出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颗紧紧悬着的心终是放松下来,忍不住问出声来,“你去哪里了?”
季长风不紧不慢的行礼,冷静的交代了自己的行踪,南宫静瑶这才知道原是因为季长风的兄长回了京城,昨日刚刚抵达金陵,父皇知晓这件事便让他也来了猎场,时间紧急,今儿个早晨才过来。
皇帝日理万机,并未有多少时间,季阳平面圣之后,便托人带口信给了季长风。
他们兄弟许久未见,便聚了聚,一时聊得兴起忘记了时辰。
“原是如此,你怎么也不差人说一声?”南宫静瑶有些无奈的看向季长风,她大为不解,不过是说句话的事儿,她难不成还会拦着季长风见自家兄长吗?
南宫静瑶心中有气,语气中自然也多了些许埋怨,“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派了多少人出去?”
季长风一直神色淡淡,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兄长刚刚抵达猎场,来的匆忙,臣一早没有见着公主,所以未曾禀明。”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南宫静瑶从他的话语里,根本辨别不出季长风的喜怒哀乐来,他很平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平静。
这般平静的姿态,好似她过激了一般,可南宫静瑶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她并没有很在乎秋猎,比起秋猎分明更在乎季长风的安危。
“我不是怪你…”她有心想要解释,可那些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咬着唇,抬眸看向季长风,有些话她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希望季长风可以明白。
但季长风的视线,却一直都没有落在南宫静瑶的身上。
只是看向一旁的刻漏,冷静的说道,“公主,时辰快到了。”
南宫静瑶所有想说的话,悉数吞了回去,她默默的移开了视线,朗声吩咐春梅进来伺候。
而季长风就在一旁等待着,耐心十足。
等到南宫静瑶穿戴整齐之后,两人才一起走出了帐篷
南宫静瑶是公主,而季长风是驸马,一君,一臣,一前,一后。南宫静瑶总是让他上前,走在自己的身旁。
可季长风却总是很冷静的告诉她,于礼不合。
她试过很多种法子,可季长风根本就不为所动,时间久了南宫静瑶也着实不想再勉强什么。
夫妻俩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南宫静瑶有些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便勒令旁人不许跟着,她想和季长风一块儿过去,春梅尚未说什么,季长风便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公主,不可太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