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一团,宁翘也不敢看,多尔衮叫周得胜拿出去处理了。
他的王帐是撒过药粉的,可这东西到处钻也没个准儿。
药粉味道有些大,这夜里弄在后帐也不好,多尔衮就吩咐周得胜,叫人在外头再多撒些药粉,不许那些虫蚁再过来就是了。
幸亏那虫子不咬人,不然这丫头还得受罪。
瞧那红痕快消了,多尔衮才抱着人继续睡:“方才倒是乖,知道不喊出来。”
他这里离皇帐太近了,这一嗓子要是出去了,怕皇帐那里就要戒严了,侍卫们动起来,只怕一晚上都不得安宁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少不得又要费些周折了。他不怕什么,就是对这丫头不好。
这个节骨眼上,这丫头是头一次出门,惊扰了圣驾,这样的声名传出去对她是不好的。
宁翘已经不哭了,可怜兮兮的趴在多尔衮怀里,还不忘夸奖自己:“奴才跟主子爷说过的嘛。奴才学规矩学的可好了。宫里的嬷嬷都夸奴才的。”
多尔衮想笑,摸摸她的头:“好了。知道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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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兴致特别好,一大早就要带着王公大臣们出去狩猎。
他们狩猎的地方在牧场深处,那里豢养的凶猛动物极多,那边也还有些野生的野兽,似这样热血沸腾的年轻子弟们,最是喜欢去这样的地方释放热血寻求刺激。
皇太极这会儿正是四十有四,自觉年富力强的时候,他一手建立了大清,如今皇权在握,八旗拢在他的身边,最宠爱的嫔妃又有了身孕,简直是如虎添翼威猛异常,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几乎和多尔衮这样二十来岁的子弟们一样的有精力。
多尔衮一大早走的时候宁翘都不知道。
等她起身了,才知道他们去牧场深处都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男人们自有男人们的乐趣,女眷们这时候不去参与,也有她们自己的乐子。
宸妃有身孕,不随驾出去,自然一众福晋女眷们都不去,就跟着宸妃陪着宸妃,大家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再下场比个赛什么的。
这时候的福晋女眷们,还有八旗姑娘们,比入关后要开放许多,地位也要高上许多。
入关后就没缠足的说法,那这会儿就更没有了。
别府上都有领头的侧福晋或者庶福晋在。他们睿王府没有,多尔衮在这事上也没有什么交代,宁翘揣度着,还是万事不出头不丢人的意思就成。
她和李氏两个人出去,这就代表了睿王府的脸面。两个人都是侍妾,在外面一致对外,凡事商量着来,李氏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想必这事上不会犯傻的。
她这里收拾妥当了,就叫烟雨去瞧瞧,看李氏那里怎么样了,两个人肯定是一起去的好。
她们身份低,总不好去的太晚的。
今儿是人多,可顶着睿王府的头脸,怕也是有不少人盯着的。
烟雨很快就回来了:“姑娘,李侍妾怕是去不成了。她报了病,才叫歇着了。周公公那里知道了,正预备着下午请隔壁郡王府上的府医过来瞧一瞧的。”
“去不成了?”宁翘诧异道,“不是说牙疼么?还没有好?”
烟雨道:“瞧姑娘说的。这哪能一日就好呢?要说好,也是能好的,就怕是有人偏不想她好呢。”
烟雨悄悄说,“奴才进去看了,李侍妾脸肿的吓人,半边脸都肿大了,红红的,根本遮盖不住,怕是根本营帐都是出不去的。又说昨夜着了风,身上也疼头也疼。她那丫头说,是昨夜疼的厉害,又觉得身上热,用了冰不顶用,就把帐帘窗子都开了些,就吹了风了,早起就嚷嚷头疼的。”
“昨儿的膳食,刚安也瞧瞧去打听了,给李侍妾的越发不好,又热又躁的东西,哪能下口呢?吃或不吃的,都要加重。”
宁翘想,这是被整的很惨啊。
“既然她不去,那就算了。”
宁翘有没有伴儿都成,她自己去还利索些,“那咱们收拾收拾就自个儿去吧。”
“那边的病既有周公公看着,你们就别插手了。也别管。省得沾了手被人算计。”
烟雨点头:“姑娘放心。奴才会说给烟清和刚安知道的。”
宁翘虽住在多尔衮这里,但也没打算沾手多尔衮身边的事。
李氏的事她就更不会管了。她和李氏同为侍妾,没必要去出这个头,省得人说她轻狂。她不管,自有人会去管的。
睿王府的凉帐和武英郡王还有豫亲王家的凉帐是挨在一起的。
睿王府的在豫亲王和武英郡王的中间。
宁翘到的时候,两边都还是空的,等她坐下之后,两边的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
宁翘是侍妾的身份,不能坐在自己凉帐的主位上,只能坐在后头。
别的帐中都是热热闹闹的,偏她这里,除了她一个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