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轻轻喊了一声。
来人到了廊下,将身上的蓑衣取下来,那轻缓的灯光一照,赫然就是多尔衮的面容。
出去五个月,多尔衮瘦了,但是却又更精壮了。
身上还穿着镶白旗旗主的铠甲,带着外头难消的肃杀之气,看着宁翘的那如鹰的眸中却露着光亮的温柔。
“你还没睡?”
多尔衮回来,直接从前头过来了,谁也没有惊动,直接从小花园穿过来到了邀月堂,不许守门的小太监声张,径直过来看看宁翘的。
五个月不见,他有些挂心他的小丫头。
不看一眼,着实是不放心的。
想着这会儿夜深了,又在落雨,想必小丫头肯定是睡了的。
却不想她睡眼惺忪,穿着家常寝衣出现在门口。
“怎么起来了?”多尔衮瞧见了醒着的小丫头,心里自是欢喜的。这双眼还是那样的纯澈明亮,多尔衮几乎是要把人望到心里去了。
“雨下的太大了。奴才起来看看花。”
瞧见多尔衮眸中光亮闪动,宁翘乖觉补上一句,“奴才心神不宁的,总想着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什么人来,所以一定要起来瞧一眼。没想到主子爷就回来了。”
周得胜身上沾了雨意,他是跟着多尔衮星夜回来了,这时候已是疲惫不堪了。
多尔衮便让周得胜去歇息:“两个时辰后进宫。你再来伺候。”
周得胜答应一声,忙去了。
刚安这里早得了消息,带着两个小太监过来伺候周得胜,邀月堂里自然有给周得胜歇息的地儿。
他这一路跟着多尔衮出去,这随征也是干惯了的差事,但这一回是格外的辛苦,毕竟可跟着主子爷跑到了别国上的地界,那可比之前要远着些了,这时间也是长的了。
在外头辛苦奔波习惯了,回来乍然歇下来,才觉得先前的苦。
他放松歇两个时辰,过后可又要跟着主子爷忙了。
要说起来,这宁氏可在主子爷心上够分量了。
冒雨回来别的地方都不去,就只管来邀月堂。也不管是不是睡了,就一定要看上一眼。
要说这邀月堂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几个大丫头和这领事太监着实是像那么一回事的,可在周得胜心里,这位虽新宠,可到底还是主子爷更重要的。
他可不能叫人收买了去。总得心里留着尺寸的。
该有的分寸,两边的奴才都得把握好。
烟汀烟兰这时候也醒了,见了多尔衮来,倒是不慌张,就是有些紧张。
宁翘打发她们去弄热水来。
又叫烟清烟水去前头膳房悄悄取些热乎的茶点吃食来。
她这里则带着烟清烟霞给多尔衮更衣。
多尔衮身上的衣裳是不能穿了的,那边动作快,有人即刻送来了多尔衮的衣裳,宁翘先服侍多尔衮沐浴更衣,然后再陪多尔衮用膳。
多尔衮原本是想看一眼就去前院收拾的,这会儿宁翘既醒了,就由着她安排了。
之后还要穿着铠甲入宫面圣的,这铠甲还是湿的,宁翘吩咐人拿下去弄干,多尔衮也含笑瞧着。
出征在外几个月,周得胜再无微不至,那也是不如府里的。
更不如这丫头的嘘寒问暖。
总觉得走了几个月再回来,这丫头和他更亲近了似的。
这样被中意的人照顾惦记的滋味,多尔衮很久不曾体会过了。
“主子爷用了膳,就歇一会儿吧。等到了时候,奴才叫主子爷起身。”
被多尔衮捉过来亲了一口,宁翘的脸蛋有点热。
对上多尔衮含笑的眼眸,宁翘也跟着笑,她方才都听见了,多尔衮还要进宫去。虽说还有些时候,但对于多尔衮来说,怕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了。
多尔衮随便用了些,感觉五脏庙确实是舒坦了,就将东西撤下去了。
简单的小米辣油泼面,再加些软糯的小点心和奶茶,也让多尔衮很满足了。
“过来,陪爷躺一会儿。”
宁翘有点脸红:“奴才不能扰了主子爷休息的。”
多尔衮失笑,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
虽然确实他很想,但这时间也不够啊。他一会儿还要进宫去。这匆促来也不痛快,都几个月了,也不急于一时。
多尔衮把人捉过来:“只是躺一会儿。陪爷说说话。”
宁翘便乖乖不动了。
多尔衮道:“京里的事,爷都听说了。你做得很好。”
宁翘低声说:“肃王侧福晋骂奴才骂的很难听的。”
多尔衮说:“爷都知道。她不会得偿所愿的。”
京里的事,都报到了军前。
出征的爷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
皇上心心念念宸妃的安危,他是惦记着小丫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