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似乎是个跟耳霜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路痴。 它跌跌撞撞跑了好多圈,最后才在钢牙那仿佛能够穿透钢板的死亡视线的注视下,回到自己一开始发动偷袭的地方。 钢牙轻巧地跳到地面上,回头一看,发现耳霜还在艰难地往下爬,整只兔子徘徊在要掉不掉的边缘,而她的底下就是一大块尖锐的石头。 如果一旦不小心掉到上边去,手脚磕伤都还是小事,最怕撞到脊椎之类的高危部位,那时候耳霜受重伤都有可能。 钢牙看得心惊胆战的,忙跑回去,伸手去接。 “你别乱动,到我这边来。”钢牙托住耳霜的脚,一点一点慢慢往上抱,直至抱到膝弯,才一把将她扛起。 耳霜的上身伏在钢牙的肩膀上,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布料下方起伏的背阔肌,有力、坚实、充满力量感,好像能够支撑起一切重量。 “好、好,你将我放地上就可以了,谢谢啊。” 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互助行为,但或许是因为才被抓了偷亲现行,所以耳霜依旧莫名其妙脸红了,小兔耳朵垂下来,遮住了她发红发烫的脸颊。 耳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那样感谢自己的兔耳朵。 冬天能保暖,夏天能扇风,脸红时还能遮脸,简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多功能神器了,兔门! 钢牙的鼻子轻微翕动,试图在风中寻找到妖怪集市的蛛丝马迹。 但时间耽误得太久了,集市早已散场,空气中的妖力气息早已被涤荡得近乎于无,哪怕现在找过去,意义也不大了。 钢牙有点纠结地望向耳霜,提议道:“我直接送你回家怎么样?现在已经太晚了,妖怪们的踪迹大多已经隐入了雾气中,有可能我们去到集市,就只能看见零星几个妖怪,找不到你哥哥。” 钢牙是从妖狼族的营地出来狩猎的,知道回去的路,也知道怎么才能从这里走到兔村去。 钢牙说得很有道理,耳霜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应好了。 ------------------------------------- 绵太此时正陷入到兔生最大的自我怀疑中。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已经是第二次弄丢耳霜了,第一次因为妖狼来袭,还能说情有可原,这一次就没办法再有什么解释的理由了。 对天发誓,他真的不讨厌那个毛绒小兔,不是时刻想扔掉她的坏哥哥。 绵太想不通,明明背篓还好好地放在手边,为什么买好陶罐后一打开背篓来看,里面却不见耳霜,只剩下一些桑叶和白白胖胖的蚕宝宝。 虽然耳霜跟蚕宝都是白团子,但那能一样吗! “耳霜,你是不是想变成人身,但却不小心变成了蚕?”绵太用手指戳戳那条在桑叶上软软蠕行的蚕。 “没关系,快变回来吧,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蚕宝宝被戳得扭来扭去,但依旧顽强地咬定桑叶不放松,立誓把干饭进行到底。 蚕宝宝:我直接就是一个吃吃吃吃,你在说些什么?蚕蚕我听不懂啊。 铃芽奇怪地看着绵太,看了一圈,也没瞧见那个总是在叽里呱啦说着话的话痨小兔。 “耳霜人呢?”铃芽问。 绵太有点不自在地给她展示掌心中的白色蚕宝。 他抿起唇,说道:“在这儿,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蚕。” 铃芽挑起细眉,“嗯?怎么回事?” “她被集市上那些大妖怪给吓到了吗?” 绵太回忆着今天晚上的赶集场景,“没有吧,她一直都待在背篓里,甚至没下地,看见大妖怪还很兴奋地跳起来,不像害怕的样子。” “这样吗?那可能就是累了。”铃芽接过蚕宝,抚摸它的脑袋。 一兔一蚕两个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干什么。 末了,铃芽败下阵来,既然小孩人好好的、没出事,就没必要管那么宽,爱变扑棱蛾子都行。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危害。 铃芽让绵太把蚕宝放到耳霜的小房间里,给它盖好被子。 “今天辛苦你们俩了,早点去休息吧。”铃芽吹灭油灯,也回房间了。 绵太走进耳霜的房间。 房间很小却收拾得很整洁,被褥之类的都叠得整整齐齐,窗边还有一个素净的水滴形花瓶,里边插了几枝耳霜从外面摘回来的白色小雏菊,用耳霜的话来讲,那些花都是储备粮,晚上肚子饿的时候可以拿来吃。 最强实用主义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