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慈,没关系的。他安慰她,语气轻松自恋,又不是考试争第一,大不了我多辛苦几次。备孕都是这样的。
霖慈心想,啊,原来他看到验孕棒了。
但很难想象他手伸进垃圾桶拨拉的样子。
但覃凤声的嗓音很有安定作用,霖慈默默流了一会儿泪,心下安稳不少。
意识涣散之际,只听到覃凤声又道,霖慈,无论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的。
但其实覃凤声想说的是:所以不要一个人再偷偷流泪了好吗?不然我会很自责。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产生了要个孩子的执念,可一看她难过便总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不知是否是夜色已晚,昏昏然间,霖慈想,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失落。
这件小插曲之后,霖慈的确自己抽空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体检结果不好不坏,不过她的子宫的确算不上十分肥沃的“土壤”。
医生还笑她太过煞有介事,“这么年轻,不着急。”
霖慈憋屈,但总不能跟她说自家老公都快跑没影了。
她最近手机铃声总是很勤劳,三五不时得总响起来。有时是在开会,有时是在吃饭,时间非常随意,态度契而不舍。
覃凤声在时,看着她屏幕上亮起的“周素芬”三个字,会隐晦提醒有电话来。霖慈是一贯的强硬态度,直接按了挂断,“没什么,骚扰电话。”
这话也说没错,可不就是骚扰电话。
是而那天从闵嘉老师家出来,电话又来,霖慈下意识地要挂断,这才发现打电话的竟然是商宁。
商宁和她是大学舍友,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很普通,说破天了也不过是饭友的关系。还是过去时的
霖慈有些惊讶,还是接了。
商宁问能不能一起吃个饭,电话那头的语气是掩饰后的低沉。
霖慈有过片刻迟疑,最后还是答应了。
却没想到这顿饭,她吃得那叫一个心猿意马、兔死狐悲。
两人约在元元川菜,地方是霖慈选的,很难说没有怀旧的意味——她和商宁共同点不多,唯一的相同爱好大概都觉得挨着校园旁边的这家川菜馆子味道不错。
到了大学,大家都能勤工俭学,生活不至于捉襟见肘。但霖慈和商宁都家境一般,一般也就月初月末一起搓两顿。霖慈顿顿点鱼香肉丝,商宁顿顿点口水鸭。
商宁迟到了半个点儿才来,怀里还抱着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商宁哄着自己的小闺女喊阿姨。小闺女名叫可可,怯生生的,忽闪着大眼睛窝在妈妈怀里,看得霖慈心里一片柔软。不自觉便偏爱两分。
“孩子太小,不放心。本来想托付给她爷爷奶奶,又怕......”
商宁欲言又止,罢了只是笑笑,“就直接把她带过来了。”
霖慈招呼着小家伙动筷。
商宁不急着吃,先伺候着可可吃饱,便准许她去一边玩了。
能看得出来商宁是强打着精神出来的,她眼皮鼓着,眼下发青,看得出最近休息不好。霖慈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招呼她吃饭,“你最爱的口水鸭,专门给你点的。”
商宁愣了一下,“我都忘了。可可和她爸爸都不吃辣,我都多久没吃过了。”
霖慈开玩笑,“商女士,你们家老李赚的可不少了,就别在吃上当贤妻良母啦。”
商宁道,“有了孩子开销大,我怀孕之后又没工作,总想着能省就省。”
商宁和她老公老李是大学情侣,霖慈现在还记得老李一个理工直男哆哆嗦嗦在毕业典礼上向商宁求婚的场景。
据说,霖慈这一届毕业之后,母校的计算机系男生还因李学长的壮举在各院女生眼中备受偏爱,闹出不少啼笑皆非的故事来。
却没想到商宁的下一句就是,“霖慈,我要跟李磊离婚了。”
霖慈愣住,筷子上的胡萝卜丝不知该放那里。
原来,商宁此行就是拜托霖慈在她办离婚那天,照顾一下珂珂。
“霖慈,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这么久不联系了,再联系却是麻烦你。”商宁局促不安,一缕发丝从额前垂下来,更添狼狈,“可我没办法了。李磊不肯离,他现在咬死我没有工作,扣着孩子做筹码。可可爷爷奶奶之前就偷偷带走过她,我现在在z市能求助的只有你了。”
霖慈听着揪心,赶紧打包票一定帮忙,又问起商宁的工作近况。
商宁道,“我目前在便利店打工,老板娘人很好,知道我不容易,允许我工作的时候把可可待在身边。”商宁惨烈一笑,“可就算这样,我可能也不一定能获得可可的抚养权。”
霖慈心里也不好过,怎奈不知该如何安慰。倒是商宁自己的打开了话匣子。也是因为要离婚,商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朋友。自从生了可可,她的生活永远是以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