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仅让谢贵妃呼吸骤变，也令在场的妃嫔们大吃一惊。
华翎公主虽然与谢贵妃不对付，但如此不留情面还是第一次。更何况现在太子殿下已经不在了，公主听说也被陛下狠狠训斥，居然还敢当众和如日中天的谢贵妃作对？
果然，太长时间不被人驳过面子的谢贵妃直接变了脸色，她登然起身，目光不善地看向那个面容红肿的老嬷嬷，“公主，于公，本宫执掌后宫多年，行事用人自有安排，岂容你在这里放肆。于私，本宫是你的长辈，你公然对本宫不敬岂非不让人质疑你的教养！”
谢贵妃居高临下地训斥，华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模样，谢贵妃又觉得畅快，看吧，皇后的女儿又如何，太子死后还不是任她作践？
她不怀好意地又往华翎的痛处刺去，慢悠悠地开口，“本宫知道你没了皇兄心里悲伤，但你穿着一身孝到本宫的宫里实在晦气，本宫虽然不想跟你这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但总不能叫你失了皇家颜面。”
素芹与桑青等昭华殿的宫人听到这些侮辱的话无不气的发抖，可华翎的眼神依旧平静。
谢贵妃见此愈加快意，指着宫人正要吩咐将公主带回昭华殿幽禁起来，这时，华翎缓步上前，扬手，一个耳光毫不犹豫地甩到她的脸上。
永安宫响起了尖叫声。
***
太极殿，成帝与一群朝臣在议事。
前些年羌人与鲜卑联手南下，屡屡侵犯边境，有几次险些打到建康城。好在朝中出了不少将才，这两年把联合的胡人打到了边境以外保住了天下的稳定。
但大晋的天下才太平了没多久，北边又突然冒出一个氐人部族，吞并了羌人后渐成气候。
可能是忌惮大晋打败了羌人与鲜卑的联军，氐族人在吞并羌人之后没有敢入侵大晋，而是递上了国书，向大晋示好。
他们主动伏小做低，还愿意每年向大晋朝贡牛羊，大晋的君臣自然很开心。
但同时，他们也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请求大晋的皇帝陛下将尊贵的公主嫁到氐族联姻；第二，请求大晋开通边市，允许盐、茶叶等物流向氐族。
朝臣们聚在一起在商议的事情就是这两点要求。
氐族的势力还没有大到令他们产生威胁，所以第一条请求直接就被无视了。成帝的子女不算特别多，已经及笄的女儿只有三位，不可能随便嫁给一个小部落。朝臣们想的是最多嫁过去一个没落的宗室女。
至于第二条请求，其中可操作的空间不小，一些人互持观点，来回争论不休。最后，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左边那个神色寡然的男子。
当朝太师，谢珩。
“慎行，此事你是何看法？”成帝轻轻咳嗽了一声，也笑着看向他。
谢珩撩了撩眼皮，只淡淡地说一句话，“一个小小的边市开了也无妨。不过，氐族必须拿他们的马来交换。”
一语定音，小朝会很快散去。
成帝留下了谢珩，带着他往谢贵妃的永安宫走去，“谢老夫人快要过寿了，贵妃一直张罗。你是贵妃的叔父，去看一看也无妨。”
当然，后宫也不能是外人随便出入的地方。成帝开口的同时就让人去给谢贵妃打一声招呼，不准其他宫妃接近永安宫。
“陛下与娘娘有心了。”因为在沙场领兵多年，谢珩的眉眼间总带着一股冷戾，他向成帝回话的时候微微颔首。
“区区小事而已。”成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微胖略矮的体型和他高大劲瘦的身形对比鲜明。
谢珩垂眸不语，成帝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们一同往前走，快到永安宫时，先前去传信的太监总管急匆匆跑了回来，满头大汗地朝着成帝低声禀报了什么。
谢珩隐约听到了华翎二字，剑眉轻轻地挑了挑。
华翎公主，他亦有耳闻，成帝与许皇后的嫡女，太子的胞妹。
“胡闹，简直是胡闹！”成帝听了禀报，脸上的怒意很明显，永安宫就在眼前，他当即快步过去。
谢珩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周围布置的彩带，跟了上去。
永安宫中，成帝和谢珩进去的时候，谢贵妃刚刚挨了华翎打过去的一巴掌，捂着脸勃然变色。
周围的人发出了惊呼声，谢贵妃如何会忍，反手就要打回去。
华翎抿着唇在谢贵妃打过来的时候挡住了她的手掌，然后另一只手快狠准地又甩了她一耳光。
死寂，现场完全没了声音。直到有人看到了走进来的成帝与谢珩，情不自禁喊了一声陛下。
华翎的呼吸顿了顿，侧过头，她定定地看向一脸怒意的成帝。
明明被打的人是谢贵妃，但她的唇色抿的发白，脸庞清冷如雪，看过来的眼神中夹杂着倔强与轻微的脆弱。她安静地站着，烟色淡雅的襦裙质地轻软，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形，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