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会久留。明日我且去探探公子的口气?”
赵邕想了想,拒绝:“不不不,不能再去了。公子那边好好款待,不要怠慢,也不要多问。公子能谋善断,我们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试探询问,怕是会横生枝节。”
陈倾点头:“掌座思虑得周全。”
说话间,夜风簌簌吹过,陈倾又忍不住咳嗽两声。
赵邕见此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陈倾身上之后温声道:“虽说天气转暖,但夜里依旧还凉着,你身体不好,出入更得注意保暖。”
陈倾急忙后退一步,被赵邕按住肩头。赵邕拿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院子,和煦道:“披上吧,我也就到了。”
陈倾一脸感动地握紧披风的领子,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文远多谢掌座关怀。”
赵邕望着漆黑一团的树影,语气变得些许的惆怅与悠远:“文远啊,当年那些人,只剩下你还在我身边了。”
陈倾勾了勾唇:“能辅佐掌座,是文远的荣幸。”
赵邕也跟着笑了:“有你在身边,何尝不是我的荣幸呀!”
“行了,你今日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文远告退!”
等两人各自离开,不远处的树梢上突然震颤一下,藏身其中的黑衣人如大雁腾起紧跟在陈倾之后。他的动作迅捷而轻盈,起伏间悄然无声,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夜色悄悄,曲折朱栏。陈倾刚过了清池小山,就似是体力不支地靠在假山旁休息。
这时,迎面而来一队巡卫,见了陈倾大惊失色,为首的当即上前道:“陈掌督,您没事吧?”
陈倾见到来人,干咳的声音缓了缓,摇头道:“没事儿,老毛病了。我在这里靠一会儿,你去巡防吧。”
那人点点头,回身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走了。
陈倾继续半死不活的咳嗽着,但在众人身影消失的瞬间,一个闪身就隐入假山之中。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陈倾重新从假山中出现,仍旧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刚刚出来,又撞上一队巡卫,见到陈倾都纷纷行礼。
陈倾一边咳嗽一边道:“点个人去城里县衙知会一声,明早封城,不许放一人出城。另外,再找几个人去将城里有名的画师都带来。”
领头没立刻动作,有些犹豫道:“县令哪里,可需要说些什么?”
陈倾听了这话,拿开掩唇的手,直勾勾的看着他,直看得对面男人有些面色不安才缓缓道:“罢了,就说城里发生凶杀大案发生,要追查逃凶。把今日带回来的几位弟兄的尸体抬过去,具体的让县令那边看着说。”
领头的当即颔首,转头招呼身边人去办事,然后小心翼翼的对着陈倾道:“陈掌督,可需要属下送您回去?”
陈倾摇摇头:“直接去川泽堂吧,带来的画师也都带过来。”说完之后,陈倾当先走在前面,几人跟在他身后往川泽堂走去。
黑衣人见再没机会近身,咬了咬牙转身往反方向退去。因着不是原路返回,黑衣人凭着拿到的建筑布防图沿最近距离往后山走。
谁知在经过一间院落门前的时候,屋内传来一声警惕的声音:“谁?!”
黑衣人一挑眉,这个声音......是他!
黑衣人没有搭话,扭身就走。可他动作快,屋内之人动作更快。黑衣人刚刚攀上对面房檐,背后就倏地一凉,他下意识闪开,刚刚站立过的屋檐已经四分五裂,瓦当簌簌的往下掉。
黑衣人回过头来,只见前半夜一身宽袖长袍、雍容华贵的男人,如今只着一身白色里衣,长发散乱,清隽含情的面容在夜晚凭空多了几分妖娆与慵懒。唯一不合时宜的是,男人手中长剑倒提,宛如月夜杀神。
整晚黯淡的天际在那一剑之下劈开一星白,是九天之上倾泻的月光。
“是你?”容与开口了,声音是一贯的温柔。
黑衣人变换声线笑道:“哦?我是谁?”
“月兄着实好身手,悄无声息闯入掌座府,竟无一人知晓。”
月出被他认出,也不再伪装,干脆利落地将蒙面巾拉下,饱含暧昧的一笑:“容兄这样都能认出我,莫不是对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