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凑巧,这可是我通过每日想尽办法打探消息,精心计算后敲定的日子,只是没想到,刚好是你来潭县的第一天。安玉心里撇撇嘴:“怎么觉得你现在调皮了,不如以前稳重了。”
杨随:…………我就是长时间不见,想试试你的警惕性。
“喏,这是给你的。”安玉扯下小背包,扔到杨随手里,里面的瓶瓶罐罐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杨随解开背包看到这罐子,冲着安玉挑了一下眉头。
“高一点瓶子是给你磨得凉茶粉,没事你往水壶里泡上一些,祛湿用的。罐子是我自己做的药膏,驱赶蚊虫,毒蛇还是不成问题的。”安玉指着不同的罐子详细地给杨随介绍着功效。
耳边安玉还在说个不停,杨随低头垂下眸看着安玉。几个月不见,她好似又长高了一些,更加高挑了,离自己两步远已能看到她的眉眼。安玉认真时,双眼很少眨动,往往盯得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安玉说了半天不见杨随有声响,疑惑地抬头看去,一下子便撞进杨随的眼眸。两人视线相遇的那一刻,杨随还是咧着嘴笑的自顾开心,动作过大导致嘴唇的干涸撕裂,隐隐冒出了血丝。
安玉着急了起来:“别笑,嘴都这么干了。”说着拿着自己的手帕便想往杨随嘴上抹。可踮着脚将帕子举到了杨随的嘴边时,却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是不是有些不矜持,可是杨随接下来的动作让安玉怔在了那里。
他将自己的脸和嘴角放在安玉的帕子上擦了擦,他主动将脸和嘴角放在了安玉的帕子上,擦了擦。
安玉之前不是没近距离接触过杨随,哪怕当时给他看伤口被他的腹肌所惊艳,也仅仅喜欢这具身体的美感。但是,刚刚杨随将脸凑过来的那一刻,安玉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自己的手指似乎还停留着杨随皮肤的触感,软,有些粗糙,还有胡渣。嗯,嘴唇也很柔软。
这感觉好似安玉脑海里宛如策马崩腾呼啸而过,而后只留下漫天大雾,让自己一时不知所以。糟糕,安玉慢慢地感觉自己脸红了。
为了掩饰脸红,安玉装作理直气壮:“你干嘛呀。”
“嘴流血了,借力擦擦。”杨随一本正经地回答,安玉说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可是……”某人一时语塞,少见的吞吞吐吐说不出来话。
杨随突然弯下腰,平视着安玉的眼睛,她果然是长高了:“跟你说声谢谢,这些我会好好用的。”
“嗯……行……”某人答应的也开始不利索,“那个,”安玉朝四周环顾一圈,找了根倒掉的木桩:“你要是不着急回去的话,咱俩歇会儿?”
杨随见安玉就要坐到树干上,腾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捞了回来,然后仔细围着树干仔细检查了一番:“不要乱坐,这边潮湿,树干里面有很多虫,咬人的。”
安玉被杨随护在身后,伸头往外看:“可你们平时不都是这么休息的吗?”
“我们已经被咬习惯了。”杨随用手将树干上的虫子拂去,又将领巾解下铺在木桩上,“坐。”
安玉享受着杨随带来的照顾,心里想着这次见面他果真不一样。“你们准备何时启程?方硕真已经过了攸仁了。”
“安玉,这是机密。”杨随在她对面随地而坐,不在乎身下是一堆泥土。
“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在县衙当值。县令已经让我负责后方安置。所以呢,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当官啦?这以后是准备走仕途了?”杨随看着安玉笑。
“那可没准儿,说不定我干着干着就去都城了,掌管兵部,以后你也得听我的。”安玉大言不惭。
“那我拭目以待,等着以后给你汇报工作。”互相贫了这么一会儿,安玉才觉得害羞劲过去了,也敢大胆地直视盘坐在对面的人了:“这次打仗不比在北地,你要谨慎一点,小心一点。”
杨随听出安玉话里有话,只让她继续说。“来潭县之前,你告诉我过要小心南方的局势,想必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会有现在的事发生了吧?我没有你的消息渠道,凡事只能靠猜。”安玉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后降低了声音。
“来县衙后我能看到一些文书,我知道两广有自己的势力,可能还与现在皇权有分歧,所以我猜测两广的事应该是朝中有人故意做局,只是局没做好,倒让广信那带的绿林好汉摘了桃去。如今起义不过是以往朝中自酿的苦果,南方的百姓过得和北地没什么差别。今日派你前来平判,我怕他们用完你就丢,甚至不止这样。”安玉说这番话时,身子越来越靠前,最后说完竟马上要贴近杨随。
杨随没有立即接话,看了安玉许久之后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推着安玉的额头让她坐直,然后自己也起身坐到了安玉的身旁。安玉扭头看他:“你别觉得我想的太多或是太少。”
“安玉,你真的挺聪明。”杨随也看着安玉,“没什么好瞒你的,朝廷的态度大家不是不知道,我的处境也